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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没搞懂君玮今天是要gān什么。后退一步谨慎道:你不要乱说啊,我对慕言很坚贞的。
他神色黯了黯:因你最终是要刺陈,我才对陈国的事如若我告诉你,慕言他
我紧张道:慕言他怎么了?
他牢牢看着我,记忆中君玮真是很难得有这种严肃模样,半晌,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他很好,你从小就喜欢他。到死都喜欢他。
我坐在他对面,他gān脆转身背对着我,中间隔着一张冰冷石桌,他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可若有一天你发现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也不要难过,阿蓁,我,我总是在这里的。
我呆了呆:你想说什么呀?
君玮肩膀颤了颤,我等得要打瞌睡他也没再说话,脚边小huáng不停拽我裙角,不远处佛桑花丛里有彩蝶飞舞,看出它是想邀我过去扑蝴蝶。
想想君玮大概是灵感突然来了,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进行创作,也就没有打扰他,拖着小huáng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凉亭。
慕言说,等山上的佛桑花谢了,我就来接你。身畔浮云扰扰,看着道旁花开正盛的佛桑,我沮丧万分地蹲在地上想,这些花已经持续姹紫嫣红了二十多天,花期如此漫长而坚qiáng,几时才谢得了啊。
小huáng围着我边转圈边扑蝴蝶,连续转了几百个圈子,自己把自己给绕晕了,好半天才歪歪扭扭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它玩得已经很尽兴,我才想起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去教公仪薰跳舞,赶紧拖着它去亭子里找君玮。
离小亭十来步远,看到君玮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坐姿,而他身后方才我坐的地方正坐着白衣少年百里瑨。正打算上前打个招呼,看到百里瑨脸色很是尴尬,君玮的声音清澈,略有些隐忍:那些话你总当我是信口开河,可我说的那些,没有哪句不是真的,我喜欢你这么久了,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百里瑨呆呆坐在那里,茫然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君玮闻声猛地回头,估计回得太急,不小心手肘撞到石桌桌沿,痛得话都说不出来。百里瑨赶紧上前一步:你、你别激动啊,我、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成不成?
君玮忍痛道:你
百里瑨含恨地看向他:你长得这么好看,可为什么不是女孩子啊!说完一溜烟跑了。君玮在背后茫然地伸长手臂,还保持着要抓住他的姿势。
我镇定地伏在花丛里拍拍小huáng的脑袋:你爹爹果然断袖了,还一直试图瞒着娘亲,不过我们不能歧视他,他既然断袖了,就不太好做你的爹爹了,但是没有关系,娘亲已经帮你找了一个新爹爹,新爹爹长得很好看,剑也使得好,还很会赚钱哦,你高兴吧?
小huáng伤感地将头埋在我怀中。
我补充道:赚钱就可以给你买好多好多烧jī吃。
小huáng撒着欢儿继续跑去捉蝴蝶了。
我把那些舞步都教给公仪薰,意识是多么神奇的东西,即便重生了身体,忘却了从前记忆,更即便我跳得这样惨不忍睹,连路过送点心的小厮都不忍心再看第二遍,公仪薰竟不动声色地将每个被我跳得大为走形的动作次第复原,身姿曼妙如同泥地里新生的小树,渐渐长大,枝条刺破苍穹,开出无与伦比的美丽青花。
我惊叹道:你九节鞭使得这样好,舞也跳得这样好,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就是那时的你么,人不是因记忆而存在。
她停下舞步,手指微高过额际,是朵花蕾的模样,也没有收回,只是淡淡看着做出那样柔软姿态的右手,轻声道:子恪也说过这样的话,人不是因记忆而存在,是因他人需要而存在。话毕收起手指像握住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谁需要我,这世间似乎没有谁真的需要我。
我趴在琴案上:公仪斐是需要你的,你是他的姐姐。
她似乎愣了愣,微垂了眼睫,语声极平淡:他不需要我,所有人都当我不知道,但我其实是晓得的,阿斐他,他和他妻子都很讨厌我。于他而言,我不过是个累赘。许多事他不同我计较,因为他觉得我脑子有毛病。
她顿了顿,续道,所以我想,如果生前的记忆里有谁曾真正需要我,那也是好的。她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听得人心里难受,自己却没什么表qíng。
七日后是夏狩。据说公仪家自立门便将这习俗延续下来,为的是让后世子孙不忘立门艰辛,以免日日泡在脂粉堆里忘了曾在马背上建立的功勋。
我觉得这事做得很没道理,归根结底要铭记祖先的光荣也不是靠欺负几只低等动物,动物又没得罪你,动物也是有娘的。
幸好公仪斐散漫惯了,公仪家的优秀传统能废的被他废完了,唯一保留的这项夏狩也失了庄严隆重,变成狩猎这日大家出来烤烤ròu喝喝酒,顺便分享一下近日新学的才艺,没想到很受欢迎,尤其是受到渴望在男门客面前展现才华的女门客的欢迎。
一切只因爱qíng是人类永恒的主题,相亲是永恒的主题的辅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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