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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好像君玮从前也没赚钱给小huáng买过烧jī吃,改口道,不对,可以把你给吃了。被君玮狠狠瞪了眼。
我蹲在地上继续研究面前的关系图,君玮也凑过来,我用佛桑花枝指给他看:这必定是赵陈之外另一个国家的计谋,将刺客放在赵宫借刀杀人,倘若杀死苏誉那真是皆大欢喜,陈国数十年内都不会出现像苏誉这样年轻有为的继承者,再不足为惧;若苏誉侥幸没死,按照他的xing格,即便知道此举非赵国而为,搞不好会假装不晓得借着这个契机吞并赵国。
布下此局的那个人这两点都考虑得清楚,你所说自四月以来各国关于赵陈两国的谣言,照我看正是布局者有意散播,一切都照着他所想发展,他就等着赵陈两国大战,诸侯联盟抗陈,他好捡个大便宜。
就算苏誉看穿这计策拒不出兵,可现在不是陈国出兵不出兵的问题,照你的形容,赵国一批莽夫,搞不好信了那些谣言,再被煽动一下,倒会主动出兵。
这事可真是险象环生,不管是谁先出兵吧,只要赵陈一拉开战局,苏誉就已经输了一半,这可真是个哑巴亏。
君玮手指轻点地上标出来的陈国国都吴城,若有所思道:依你看,这个背后布局的国家会是哪个?
我继续指给他看:与陈国相邻只有卫姜郑赵四国,治国之道讲究远jiāo近攻,最害怕陈国qiáng大的必定是与之相邻的四国,卫国已亡,赵国是陈国姻亲,一向唯陈国马首是瞻,国力也弱,照此而言,谁是布局者闭上眼睛也猜得出,不是郑国,便是姜国。
我想了想,把手里的枝条cha在昊城的那个小点上,可倘若一开始苏誉便看穿这计策,将计就计才带了那乐师回国,不管是郑国还是姜国,他们所谓严密的局,便只是苏誉的局中局而已。苏誉借他们布下的局稍加动作便除了自己的弟弟,倘若你是苏誉,处在这样一个处处是机锋的局里,会怎么做?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我才想起对面坐的是一个言qíng小说家而不是一个军事小说家。虽然是在问君玮,但其实自己也有点跃跃yù试,倘若我是苏誉,此时前有豺láng后有虎豹,陈国四维诸侯环伺,估计是从来没有过的万众齐心团结一致,而赵国一帮鲁莽小儿又摩拳擦掌,我该怎么做。
小亭外佛桑花盖随风飘舞,似金色làng涛连绵起伏,君玮起身坐在石凳上:你推测的那些,全是对的。和你分开之后,我和父亲一直探查此事,布局的是姜国,主使是姜国的丞相裴懿,倒是个能臣,这样的一个局布得狠辣又jīng妙,想必苏誉也知道,却一直忍而不发,所有人都以为此次苏世子是被bī到尽头了,却没想到。
他回头看向我,两国内外让陈国与赵国一战的呼声空前高涨,苏誉却在这个时候挑了批贡礼施施然去了晁都,拿此事上书给久不闻政事的天子。那折表书被封在红木匣子里,我偷偷看到过,说的是他曾如何对赵王像亲兄弟,赵王却始终把他视作眼中钉,几次加害,月前被刺虽不能确定是赵王指使,但也绝非不可能。只不过他看姨母年纪大了,赵国和陈国在上一辈是友好邻邦,再加上大家都是天子之臣,除非失道,否则不宜互相攻伐。这次这事就算了,看是不是把行刺的女刺客说成是个罪臣之女,为报私仇,希望天子能大事化小。
我由衷赞叹:这着棋可走得妙,王室式微已久,天子很久没被人尊敬过了。此次苏誉拿这么一件大事来征求他的意见,他一定很感动吧,多半全部照着苏誉说的做了,想必那些等着捡便宜的诸侯都傻眼了。赵王但凡还有几分脑子,理当会顺着这个台阶爬下去,此前yù先行开战也是担心陈国来攻打自己,日日都忐忑。
君玮点头:不只如此,天子感佩苏誉德行高尚,即便差点被刺身死,也是以怨报德,又这样的尊王祟礼,特赐苏誉显卿之名,是比公爵还高的爵位,待他即位后,地位当高于天下诸侯。姜国那位能臣丞相快气死了,却没别的办法,其实算起来他也没什么损失。
我站起来扔掉手里的佛桑花枝,想了想道:即便卫国当日不亡,还能勉力支撑,倘若有一日被陈国看上,也难逃覆亡的命运。
君玮轻声道:陈国有苏誉,卫国亦有叶蓁。
他第一次这么称赞我,吓了我一跳,不好意思道:不成啊,我不是他的对手,父王不让我cha手朝政的,我都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君玮仔细看了我一会儿,头偏向一边:若他看到你,一定会喜欢上你。
我说:啊?
他还在继续:他一定将你囚在陈宫之中,花开花落,岁月匆匆,彼此爱恨jiāo织,纠缠折磨,你一定会过得很惨。
我说:啊?
他瞥了我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古往今来这类故事大多是这样,最后要不是你把他折磨死就是他把你折磨死,死后才知道彼此的重要,总之不会是什么好结果。他叹了口气,转头认真看着我,我从前总是害怕你去找苏誉报仇,觉得是他灭了卫国,你很恨他的,但其实阿蓁,你很欣赏苏誉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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