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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应南图此来秀山不是为了品幽的,何况如今快十一月了,茂糙野花都凋零了,有何好看?秀山上的某座山野别墅,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常真老头就在那里了。估计他见到我的时候,只会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吧,如果他双手没有被人绑起来的话。在这个时候,应南图还有心思想着这个场景。
他和秋梧,在一个山岔路口停住了。这里,有几个人在等着。他们的衣饰,和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一样,仍然是左家的仆从。只是,这一回,他们是来带路的。秀山上别墅众多,没他们带路,应南图根本就不知道常真禅师在哪里。
应公子,请吧。其中一个仆从说道,语气竟然很客气。他的身形和动作,明显就是个练家子,而且目光内敛,想必武功不低。和他在一起的几个人,也都差不多。
看来,左家的水也不浅,这些练家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仆从护院。应南图这样想着,扬了扬嘴角,心里依然很平静。
这些练家子和仆从们,带着应南图和秋梧,又转过了几个岔路口,最后才停在了一处古朴幽深的庭院前面。这里,就是关押着常真禅师的地方了。因为随着庭院的门被打开,应南图便看见了常真禅师。
他正在闭目打坐,须发洁白,神qíng庄慈,仿佛是在天宁寺的佛堂一样,完全看不出他是被人qiáng行绑来这里的。也是,常真老头儿这样的人,佛心所在,不管置身何处,都是修行之地。
常真老头,我来了!见到常真禅师安好无恙,应南图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这样说道,他的语气,随意自然,好像也是在天宁寺中一样。
阿弥陀佛。听得应南图的话语,常真禅师双手合十,然后睁开了眼。他的眼光,满是慈悲。
看到常真禅师的反应,应南图不由得失笑,果然是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还是一句阿弥陀佛呀。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秀山这里露重风大,没有什么可看的,我们走吧,还是天宁寺好。打过招呼之后,应南图这样说道,意思是打算带着常真禅师离开了。
完全当庭院中站着的几十人不存在一样。
应公子,我们这次劳师动众将你请来,不是为了让你和常真禅师叙旧的。千秋钱庄的印鉴呢?那几十个左家仆从中,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冷哼着说道。
他的话语一落,站在常真禅师旁边几个人,就立刻抽出了兵器。下一瞬间,两把明晃晃的利剑,已经架在常真禅师的脖子上了。
庭院的气氛猛地变得肃杀起来。
应南图的笑容慢慢隐了下去,他定定地看着左管家:千秋钱庄的印鉴,我是带来了的,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本事取了。
少说废话!将印鉴拿过来,不然我立即咔嚓了他!左管家说道,使了个眼色,就见架着常真禅师的两把剑,更近了几分,眼看就要到ròu了。
这样的场合,左良哲自然不会出现,现在庭院内,做主的,就是左管家了。左管家始终记得左良哲的吩咐,那就是先将印鉴拿到手,然后才杀人灭口!
有常真禅师在手,就算应南图会飞,也没有用,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老爷的jiāo代,我一定会顺利完成的!
左管家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心想道千秋钱庄印鉴必定能得到,应南图也必死无疑。可是下一刻,他的笑容顿住了,三角眼睛都瞪圆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庭院门外,那是什么?
原来,是庭院的们再次被打开了,好几个人走了进来,而这些人的手中,都拿着利剑,更重要的是,他们手中的利剑,也架在别人的脖子上!
这些别人,是左管家无比熟悉的,这些人,都是他的主子!被人用利剑架着的,正是左良哲的子子孙孙!本应上朝办公的、在国子监上学的、在官学听教的,竟然都被人架着脖子出现在这里!
大大公子当左管家看着最后一个被押进来的人时,忍不住惊叫了出来。这个人,是左良哲的嫡长孙,中书舍人兼集贤殿侍读学士左彦!是左家第三代最重要的子嗣,没有之一!
庭院中站立着的几十个左家仆从,也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他们都呆呆地看着进来的人,所有的动作都顿住了。
沈其,小心点。可别伤了左大人。左大人刚兼任了集贤殿侍读学士一职,乃国之栋梁,伤不得的。应南图笑着说道,但是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冷然。
左家的人会吃惊吧?现在qíng势已经逆转了!自己手中掌握着的,是左家第三代、第四代最重要的血脉,是左家的未来根基!只要左良哲还想着保存左家,那么他就不得不屈服于自己!
为了捏住左家的命脉,他和沈家的势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作起来。才能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扭转所有的局面。
即使应南图没有亲眼见到,也能想象得到那样一个个场景
集贤殿内,楼盛怀和古文澜商量着如何将左彦运出宫。刚才楼盛怀以请教施政仁德为由,接近了左彦,趁机弄昏了他。只有将他送出宫,及时送到应南图手中,常真禅师和应南图,才有一线生机。
左家的小厮是守在集贤殿门外的,我去引开他!你且扶着左彦出宫,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他得了急病,必须马上出宫。这个是出入令牌,能混得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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