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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有闲云庄标记的剑掷还给他,阁下是闲云庄的人?上墨儿的当,只能说明你尚需历练,既然没有深仇大恨,这架就不必打下去了罢?

那个傻瓜,在转首看见我的第一眼,竟是呆站半晌,一双眼移也不移。

我虽不至于羞涩,但被一个男子如此看着,总是不甚自在,才想叱他两语,已听小东西跳着道:我娘漂亮罢?告诉你喔,这个人不是我爹哦,你若看上我娘,就来讨好小爷,小爷助你哦。

乾若翰黑脸大吼:小狐狸,你住嘴!

墨墨有说错么?你一不是我爹,二没有娶我娘,我娘当然可以不要你,乾叔叔!

小狐狸

好,我讨好你!那个傻瓜竟蹲在墨儿身前,你要我如何讨好?

小爷还没有想好,想好再告诉你,你要在小爷招呼你时,随时出现哦。

好,没有问题!

我啼笑皆非,一个恁大的人,怎就会被一个小小人儿给唬住?

我并不以为,他所言由衷。我知自己容貌不差,但二十九岁,尚有一个墨儿、一个男人在旁,以这人的人才家世,惊艳或无不可,怎会随墨儿起舞?

番外我是魔?(五)

我自很早时就已知道,乾若翰不会娶我为妻。

他的妻,将是西域的左贤王妃,一国的王妃呀,怎可能是个蘸夫再嫁、已为人母的妇人?

对某些男人来说,爱qíng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一回事。爱qíng发乎于qíng,满乎于心即可,婚姻则要接受世人审视,需堂而皇之地面对诸人,包括家人、族人,许多人。

对乾若翰来说,为我跋山涉水、舍身护卫是一回事,为我违抗祖制、顶对世俗又是另一回事,何况,纵算外人的眼光他不去计,尚有一个王族中人自幼在心底形成的观念。战胜自己,才是最难的罢?

所以,他宁可常驻中原,中间花一月时间回族聆训,接受上王指责,亦从来未提出带我返回西域。因他清楚,那里,他的上王、族人、民众容不下我。而远在此地,远离王室,他可以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普通人,享受普通人的快乐就好。

没有错,当初他追我随我,便是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女子的普通追逐而已,能够为我做恁多事,能够那样久与我生活且没有厌倦,是连他自己也始料未及的罢?

我明白这其间曲折,也并不介意,因他真若带我回到西域,形同再进另一个侯门,这对才从一个华丽牢笼脱身不久的人来说,亦绝不可能。

但,我不介意有没有名份,却并不表示我不介意自己是他人的外室。

接受他时,我早已查清他没有妻室。可当有一日,外逃八年的他,被上王的旨意、王族的长辈勒令不得不娶妻时,便是我和他断绝之时了罢。

远芳,我这一回回去,时间可能要久一些,回来我们便带墨儿去万云山看云。早膳桌上,他如是叮咛。

我也以为,这是一次与每一次相同的离别,但因为久一些,我难得贤惠的为他打点行装,却无意自他皮裘的暗袋内,发现一封催婚诏书。发现兹始,亦未当回事,这八年,他不是第一回收到,我尚笑举起那物,问:这一回,你又打算以什么理由搪过?

但他回身见那物时的面色粹变,却使我听到自己心弦咯崩的抽紧之声。

远芳,我年已逾三旬,这在王室,早过大婚之龄

我笑,所以,想不出理由了?我并不恼,至少,这个男人未想过用言语骗我,只是以为可以蒙混过去而已。我庆幸我发觉得算早,若到真沦他外室那时才觉,我必然会恨他,亦会设法讨还那污rǔ。

远芳,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永远都是

快动身罢,既然要去,就行动快些。我系紧了包裹给他。这是第一次为他收拾行囊,没想亦是最后一次,早若料到,我该多为他做些事的。

远芳,你会等我回来的,对么?

我摇头,不会,不对。

他面色一白:远芳!

这问竹舍,当年是你出资修建,你责人卖了它罢。我打开另一间衣橱,为自己和墨儿打点行囊。

远芳!他自后抱住我,以几乎箍痛我的力道,不要离开我!

若翰,你要清楚,是你离开我呢。我亦难过。

八年,比我与谌始训那段夫妻qíng缘的时间还要长,他为我做的,为我付出的,我心有感,目有见,失去这个男人,焉能没有遗憾?但能怪谁呢?他有他的王族之责与身不由己,我亦有我的坚持与执守,能够拥有八年,已是他拼却全力挣来的果,可以了。

远芳,我除了无法给你王妃之衔,其他都可给你

若翰,你已为我做得够多,不必再做了,我和墨儿从来就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需牵念。

不是责任,不是责任,是家人。我已将你和墨儿当成我的家人,我爱你,亦喜欢墨儿,远芳,你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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