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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未抵住那个女人的引诱但这丑事,被长老们瞒住,大当家不知,碧门中人亦大多不知。碧月橙生下时,他算了日期,以为那是自己的女儿,平日很是疼爱,娘只当爹在疼自己的幼妹后我娘生下筝儿的那日,他无意冒出第二个女儿的言语,我娘起疑,当下追问,那时我便在边上听着,听我爹说起了自己的酒后丧德我娘当场气晕,加之产后体虚,风邪入体,一病不起娘直至死前,始终没有原谅爹爹,爹极是愁苦,后来,爹与大当家又因姑姑户籍一事起争,大当家命令爹滚出碧门,爹当真就一去不回
然后,我听见他又细声说:那夜,我也在你身后,我知发生了何事我将这事,报给爹爹晓得了这个地方,很丑对不对?看起来漂亮的碧门,很丑是不是?
我想对他说,有个地方,比这里更漂亮,也比这里更丑。但我知道,他不会信,就如有人对我说这世上还有比皇宫更丑的地方我不会信一样。
这世上,太多东西使人失信,于是,我们惯于只去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事实。虽然有时双眼所见的,也未必是事实。
那一夜,母妃的兄长负伤而去,我目睹到了大当家那可怕的武功。
原来,我仍需耐心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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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的姐姐么?
不是。
你怎可确定?
我自小就钻研医书,自然知道一些检验骨血的法子。在娘被气病的那日,我就取过爹和她的血验了,几个法子都试过,她定然不是爹的女儿,我以为,我告诉了娘这个消息,娘的病就会好,但是,娘仍是走了我救不了娘
我不看他,这世上,不只有你一人救不了娘。
你想救么?
恩?
已经发生的改变不了,但我们可以让将要发生的改变,首先,要
变qiáng。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你知道么,你的体质偏yīn冷,最适合怀练碧门密笈上的最高层武功,加之你的悟xing,更紧要的,还有我的医术哈哈,前景无限好哦。但是,你若成了绝代高手,不要骄傲,不要自满,须懂得饮水思源,吃水莫忘凿井人
这厢绕了半晌,直待我耐心全失要离去,才告诉我,他不要做这个碧门的大当家,他没办法忘记,这里,曾使他失去三位至亲的亲人,使他提前面对弟、妹企盼照拂的目光,使他的童年早早结束他要我答应,一旦接了碧笙的使命,亦接了碧笙的人生,须使碧门焕发新机碧门对他,已是负重。但与我肩上的担相比,竟是恁轻。
我答应了他。
我须变qiáng。唯有qiáng者,方才为已失去的讨回偿还;唯有qiáng者,方能使所拥有的不再失去;唯才qiáng者或终有一日,我亦会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会么?
一张jīng致的雪脸儿不期然浮上,我摇头,让自己切断那虚妄。
沉沦地狱的人,就莫再奢想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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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时,皇上的旨意到了碧门,为母妃平反昭雪。
压在已逝世母妃头上的反叛罪名,没有了。但那又如何?
洌,皇上洗了你母亲的罪名,你很高兴罢?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想必也能瞑目了!
我望着她,这个为我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蓦然悟道:她竟不知我此下的心思。
我为何要为母妃的洗罪而高兴?母妃的反叛,本就是虚构,所有人心照不宣。试问,若当真谋反,必然罪连九族,纵碧门根深叶茂,手掌财脉,岂能逍遥皇权?皇权不动碧门,是因没必要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引致举国经济陷乱。我们那美丽的母妃,最大的罪名,是她不该太过美丽,太过良善。
原来,爱我并不一定知我?那她又爱我什么呢?那瞬间,我曾付问。
但很快,这抹疑问抛置出脑际。恁样多的事需做,恁样多的东西需理,哪有容那闲思的fèng隙?
又过两年,皇上和太后的旨意一并到达,接我三人回宫。
洌,洌,你不能舍下我,你走了,他会再来bī我,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其实,我早已知,在大当家得知她是自己的孙女时始,已避她千里,她也因此在碧门更加肆行无忌,但我仍允了带她一并回京。
动身返京的前日傍晚,我再到玉庭湖畔。湖上,没有那只雪雁,没有那放肆的声,得意的笑,雪样的颜
我以为,那将永远是我一个梦,一个永缺的圆
番外之傅洌(四)
三哥,小六,你们记着,我会为母妃一点点、一笔笔、细细的追回讨还。血夜里,在母妃终于去了时,我曾听见八岁的阿津极缓慢的声音。
返京之前,我对他说:你记着,你说的是一点点、一笔笔、细细的来,切莫cao之过急。这武功,更不能因回到京城,就疏了练习。
十四岁的阿津,眉际已没了丝毫的稚气,三哥,你放心,这许多年都过去了,没道理这时侯失了分寸,很不划算呢。
阿澈,已是我进碧门时的年纪,那唇红齿白的模样,极得碧门长老们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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