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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就想到,是什么原因让他来到了这里,毕竟很多天来他是从未上过这蓬岛遥台的。本想开口问,可是又觉得好笑,问了做什么,这天下,哪里不是他想去便去的。
你好生的养着,别忘了,你凌家的兴衰荣rǔ都在你的手中。沈羲遥的口中有故做出的冰冷,他已是背对着我,完全不若之前的那个他了。我微一笑:臣妾从未忘记。
沈羲遥缓缓的走到门边,手在门上停留了片刻,似要说什么,可是他还是没有说出,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着萧索和孤寂,其实,帝王也有许多的无奈,也有身不由己之时吧。
皇上,我低头看了看那件即将完成的肚兜,轻柔的叫住了他。沈羲遥没有回应,只是微偏了头。我的思绪飞到了遥远的从前,回到了玲珑刚出生时我和他在坤宁宫里的那段时光,嘴角勾起一轮新月柔声到:皇上,臣妾思念玲珑,还望皇上跟柳妃妹妹说说,让臣妾见见玲珑。
沈羲遥已完全背过身去,他的声音很久后传来:过几日吧,你身体好点了,朕会让人安排的。
览尽经年恩仇事五
一连数日在太医的悉心调理下,我的身体愈发好起来,面色也不若之前那般的苍白无色,脸颊上也多了一抹绯红颜色,惠jú直说好看。气色也逐渐舒朗起来,半月时光飞逝,其间让惠jú去打听了玲珑的qíng况,果然在那日沈羲遥回去之后,照看的人手增派了不少,柳妃竟也能拖着孱弱的身体亲自照看起来。我的心也终于放下许多。
几日里多坐在chuáng上,太医是不许我出去走动的,只好自己寻了事来做。给玲珑的小肚兜已绣好,让惠jú跟内务府要了最轻软的缎料和最细的蚕丝,我总是半靠在苏绣弹花葫芦连藕的金丝羽缎大方枕上,一边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制着小衣服,一边与惠jú闲谈。这一谈,也就牵出了许多的旧事。
惠jú,本宫一直好奇,你是如何知道这些外界之事的。我看着手中的布料,是新拿来的羽棉,轻透柔软,按估算,这个孩子应是在夏秋jiāo替之时出生,先准备些薄衣。惠jú低头整理着各色丝线,听见我的话没有抬头,只是随口就回答到:娘娘每日里用的食材都是要经几道审验的,奴婢就是其中的一道,因此是会接触些送食材上岛的太监,也就能从他们口中知道些。她的手指细细的梳理着那些蓝的粉的huáng的丝线,白净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我拿过一匝嫩绿色丝线在rǔ白的布料上比对着,想着绣一丛烟柳图案应是不错的,寻了细小的针要下手,突然心里一颤,一直萦绕心头的疑惑又弥漫了上来。我抬了头看了惠jú,手里将那嫩绿颜色放下,眉浅皱了起来。
娘娘,怎么了?惠jú看着我问到,我轻摇了头,自己对自己笑笑,心里笑着自己什么时候这般失了肚量。惠jú却突然说了起来:这皇上也真是,怎么就复了柳妃的位了呢。即使那件事她算是脱了gān系,可是依旧也算是欺君在前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半晌,桌上剩下的柱香燃尽,惠jú刚起身去添,我幽幽得说到:柳妃毕竟为皇上生了小公主,也毕竟,是皇上一直宠爱的。这感qíng不是说散就散了的吧。惠jú手顿了顿回头看我,想了想说到:可是奴婢听说,其实是另有原因的。
我搁下手中的东西,一双眼睛看着惠jú的眉目,带着期待的神qíng等待惠jú所说的原因。
惠jú走回我身边,手上又拿起了那细密的线匝,漫不经心的梳弄着,不看我。她的声音犹如冬日里一缕破云而出的阳光,驱散了一直缠绕我心间的疑问。
其实,若是真的论起,我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听一些嬷嬷们说,柳妃与皇上相识,还是她未进宫时呢。这柳妃是柳大人最小的女儿,还是年近四十得了的。据说皇上那时还未亲政,那年柳大人五十大寿皇帝也去赴宴,席间还是柳小姐的柳妃为其父献上了一曲采桑舞,据说舞得夭夭妁华,脱尘遗世,一时众人皆沉醉其间,皇上也是那时就喜欢上了她呢。我点了点头,想起那日里沈羲遥看柳妃的眼神,如今想来,那分明是回忆起了往昔。柳妃入宫几个月后沈羲遥就亲政了,可是却是处处受了父亲与太后的压制,他的心里自是不平的。那时身边最需要的是一个能缓解他心中忧郁的女子,柳妃应该是那时奠定下了日后的宠爱的吧。可是,只这一点,却不足以让君王宠爱至斯,定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可是那席间却出了乱子。竟出现了刺客要行刺皇上,是突然出现的,竟没人反应上来,只有柳妃挡在了那匕首之前,受了伤,皇上却是大为的感动。惠jú说着砸吧砸吧嘴巴,摇了摇头继续说到:柳妃的伤势严重,皇上还守在其身边了一阵才回的宫,立即派了御医。柳妃痊愈之后柳家就得了两张皇榜,一张是处罚了保卫不周的罪,可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做了做处罚的样子。另一张是。。。
惠jú没有说完我接了她的话说到:是一张册封的皇榜吧。这才是最主要的。自己说完低了头下去,如此,心里的疑惑是解了开。柳妃并不是完全靠着她的美貌和才qíng得到了皇上的喜爱,虽然她美名才气在外,但真正的到底有多少却是有待查证。可是,只是凭着这简单的护驾有功,再加上之后的同甘共苦,她和沈羲遥的qíng谊自是别人比不了的。这,也是沈羲遥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她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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