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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你心里,这里是不好的。沈羲要戏谑的说到,目光落在了我的手上:这是什么?他说着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jiāo到了他的手上,微笑着说到:在这chuáng上躺着,更觉难受,心里记挂起玲珑,就绣了这个肚兜,应该是适合她现在穿的。只是。。。我低了头,用很轻的声音说到:只是不知玲珑可能穿上。毕竟,我的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毕竟,柳妃一定也是为玲珑绣了许多衣服的吧。
沈羲遥没有说话,我抬了头看他,他只是一直看着那肚兜,眼神中有点点的悲伤。半晌他才开口到:柳妃没有给玲珑绣什么。这个,玲珑应该是能穿的。朕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他说着目光就空dòng起来,然后落在了我的小腹上,有丝希冀。太医怎么说?他突然问了一句,我看着他,他的眼窝有些深陷,略带瘦削,眉宇间有掩藏不住的焦虑和忧心,还有点点的不悦。我想,这份忧心,应该不是仅仅来自玲珑的病,也不会是皇室的私事。对于他一个帝王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这个如画的江山。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上前一步,拿起身上的一方丝帕为他擦拭着衣上未gān的雨水。他愣了片刻,有些不自然和僵硬。我一笑,在离他这么近的位置,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龙诞香的气息,还有雨水生冷的味道。
皇上可是为了西南的战事忧心?我抬头看了他的眼睛,他闪过一片讶然,我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览尽经年恩仇事四
丽妃迟迟没有进位是我猜测的唯一根据,虽然之前她的父亲倒是打了几次的胜仗,可是进入蜀地的崇山俊岭之后,就鲜有什么消息传来,丽妃之前的得意也渐渐的消退。后来是因了父亲的病和之后的事,我什么都不去想不去顾及,此时,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才突然都能了悟。
沈羲遥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我没有躲闪,他终叹了口气,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西南那边。。。他的声音低沉,眉头紧皱,手也不由的握成了拳。我看出了他心中的不甘与气恼,却也是无可奈何的惆怅寂寥。朕不知对那孟翰之说过多少次,蜀地不同寻常,要他谨慎再谨慎,可是,还是被之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如今可好了,大败,三千首骑全军覆没!沈羲遥额上青筋隐约可见,看得出他压抑了许久,许是从得到这消息就开始了吧,可是那朝堂之上他不好如此的发作,毕竟是要端着君王的气势,什么都不能表现出内心的乱,要起着安定民心的作用。他也是不易,可是,更多的,应该是怪那孟翰之的轻率。他怎能不发怒,怎能不痛心。不过,如今的他,却也不再是当初与父亲公然在朝堂上起争执的少年皇帝,若他那时能若今日,恐怕我也是不会进宫来了。
我倒了杯茶给递给他,那是静心提神的药茶,乘在白玉琥珀的碗中,褐huáng的颜色,散着淡淡的清苦气息。沈羲遥接过看都没看喝了下去,随后就皱了眉抬头看我:怎么这般苦涩?我一笑:不知可抵皇上心中之苦?说话间取了用同样碗乘了的蜂蜜水给他:换一样,如此才能更感甘甜。
沈羲遥一愣,手上微有些停顿,不过还是接了那蜂蜜水过去,停在唇边久久却不饮。我没有看他,只是拿起了那件肚兜就着烛光绣起来。
怎么这光这么暗?沈羲遥咕哝了一句,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已将那手中的蜂蜜水放下,却是半滴未进的。朕想让你二哥出征,你觉得呢?沈羲遥走到我的面前,拿起桌上一根银针挑了挑那灯心,噼啪一声,爆出好大一朵烛花,殿内也明亮起来。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肚兜,还有几针就绣好了。这半开的芙蓉绣在鹅huáng的布料上是最好看的,鲜嫩柔婉,清新淡雅。
皇上,若论起西南,裕王才是最适合的人选。我平静的说着:臣妾的二哥虽有经验,却到底比不上裕王。先前一直没有敌寇也多半是有王爷的震慑。如今王爷的伤应是好了的。心里不是不想为二哥争取这机会,更不是怕那西南的凶险,毕竟二哥胆识和计谋均过人。可是我已经知道了树大招风,功高震主的下场,再加上二哥刚接到了迎娶长公主的诏书,此时更不能出了风头。
朕是想让羲赫去的,可是太后那边。。。沈羲遥停了片刻:太后希望是你二哥去,毕竟,他要做驸马,是该再立一功的。若这次大胜而归,就立即为他和静娴长公主完婚。
我一惊,执意要二哥去,这立功的理由似是牵qiáng,毕竟国家的安危较之这虚无的功绩实是重要得多。虽然,不论二哥还是裕王,我坚信都一定可以击退敌寇的。
我点了点头:臣妾在此替二哥谢过皇上了。说完就要跪拜,心中喜忧参半,还有些许的疑惑。
沈羲遥一把拉住了我不要我行礼。太医这几日都怎么说的?他的眉头稍有舒展,声音也柔和许多。我看了看自己淡淡的说到:太医只说要臣妾好好的休养,一定要臣妾在chuáng上躺着。可是,这样实在是难熬。说完自己笑起来,沈羲遥却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被他一把带入怀中,一抬头就看到他的眼睛。
既然太医都这样讲了,你最好是不要下chuáng。他说着就将我抱回到chuáng上,为我盖好了锦被,又盯了我许久,不知为何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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