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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本宫错了吗?
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评判,您没错,但是以一个王后的身份,大错特错。紫衣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冰凌倒是觉得是大妃对您过于苛刻,总是针对娘娘。就拿昨个儿王后小产来说吧,大妃未来探望,反而是在娘娘彻查御厨之时前来刁难,于理也说不通。
在王后身边待的时间久了,竟敢说起大妃的不是!夜鸢犹如一阵风般进来,面色冷淡,一双深眸,喜怒难辨。可他的话语中却有明显的怒意,极为危险。
冰凌吓得脸色惨白,软软地跪地用力磕头道:王上饶命,奴婢失言,奴婢该死!
夜鸢冷冷地扫过冰凌,冷声道:拖出去,掌嘴四十。挥了挥衣袖,毫无感qíng地下令。
我没有阻止,因为冰凌所说的话足以治死罪,掌嘴四十已经是很轻的惩罚。
静静地坐着,看着他屏去寝宫左右宫人,便静静地看着我。眼中的血丝愈发明显,自申时离去他便处理朝政,后又去圣华宫,还与华大妃有口角。如今再到雪鸢宫,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大妃厌我,因为我得到帝王的专宠,犯了皇室大忌,况且至今也无一子嗣。在后宫妃嫔,朝中大臣,天下百姓眼中,我专擅宫闱,是善妒骄横,独霸君王思宠的王后。
他的目光依旧平淡如常,站在原地,看着我,想要将我看穿。
我又怎会不知专宠乃君王大忌?可我只是在守护我们彼此的誓言。你说这后宫三千,朕空设便是。我有孕那日,你说从今以后你只有我一个女人,只要我所生子女。为了誓言,我始终在坚守着,不惜背负妒后之名,我心甘qíng愿,只要你心中有我。
终是因我之言而动容,他大步上前,狠狠将我揉入怀中,很紧很紧。
答应朕,不要再因小产之事将后宫闹得天翻地覆。
脸深深地埋在他胸膛前,我哭了,却还是点头应允了。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鬓发,沉默了好久好久才用暗哑的声音对我说:慕雪,夜鸢爱你,便能包容你所做的一切一切。
我一愣,心中百感jiāo集,心酸突然涌上心头。
只听他说:你是否也能因为爱夜鸢,而包容我的一切?
可以。我哽咽着承诺。
只觉他的双臂微微一颤,更用力地将我拥入怀中,像是怕一松开我,便会永远的失去我。
这样异常的他让我觉得很奇怪,可是并未多想。
直到那日,我才知道,他要我包容的一切,指的是什么。
后来的日子里,我没有再去调查自己小产之事,因为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让我去查,同时也慢慢接受了李御医的说法,是我的身子太弱,并不适宜孕子。可是,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对我说,我小产之事并没有那麽简单。我一直反复在脑海中回忆我吃过的用过的,总觉得有个地方被我漏掉了,可是努力回想却又是那样理所当然,无迹可寻。
若我的小产真的是人为所致,御医不可能察觉不到。李御医查错?不可能,就算李御医查错,张御医与陈御医也不能一齐查错。
而我也答应了夜鸢,不再因此事而闹后宫,我知道他包容了我很多,尤其是这次顶撞华大妃,杖死王义之事。
可是我没有后悔顶撞华大妃,我忍了她两年,早厌倦了每日承受她当众嘲讽我,给我难堪,却还要在她面前摆低姿态的日子。
尤其是我小产那日,她的态度让我愤怒。
我腹中之子是她的孙儿,不论她如何厌我,也该前来探视一番,哪怕只是做个样子。
既然她连个姿态都不愿摆给我,那我何苦又每日对她唯唯诺诺,矮着身子去逢迎?既然撕破了脸,现在我每日去圣华宫请安之礼都免了去。
如今的夜鸢,对我的宠爱非但不减,反而与日俱增。夜夜留宿雪鸢宫,冷落了所有妃嫔,后宫早已形同虚设。
冬去chūn来,万物欣欣向荣,锦绣繁华,竟又是一年。
夜鸢对我说,二十一岁生辰那日,他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时常缠着他想由他口中套出是何惊喜,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急煞了我。
女人的好奇心总是qiáng烈的,尤其是面对一个帝王口中所谓的惊喜。
日日掰着指头算离五月初七还有多少时日,恨不得下一刻便是五月初七。
紫衣常会笑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杖着我宠她,竟敢说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若换了其他人早被我拖出去掌嘴了。
想必只有她才会觉得我还是个孩子,这后宫所有人无不当我是毒蛇,敬而远之。
--------这样孩子气的你,如何做朕的王后。
如今就连夜鸢,也不再将我当作一个孩子看待了吧。
身着淡紫色月季纹理锦衣,走在雪鸢宫的天芳园,借园子里百花正艳的幽香扫去我满腹的窒闷与焦躁。她常陪在我身边为我开导,也平复了我丧子的伤痛。
娘娘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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