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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溪道,是啊,奴婢一进门就闻着了,此香难得,王爷难得一盒沉水香,全赠于云侧妃,世子相求都没有,可见珍贵。
程慕白莞尔,见云不悔病qíng稳定,他起身,细细观察云不悔香闺,大致摆设没什么出色,只觉得有些温暖,大件家具也只说寻常家具,可有些小件,却是难得,如描凤玉杯,珠帘竟是雪缎面,墙上墨宝,亦是名家手笔。外室暖塌上摆着一副白玉暖棋,全是白玉制作,极为名贵,连那暖塌上的铺巾,也是苏氏双面绣,十分jīng巧。
细看可知,这房间的主人,定是富贵之人,否则用不起这些好东西。
她的确很神秘。程慕白微笑,灵溪之细心是出了名的,梳妆台上少了胭脂和水粉她都看出来了,别的一概俱全,却少了些东西,寻常女子用胭脂都会用一二盒,颜色也有区分,云不悔梳妆台上竟没有一盒胭脂。
这些话,点到为止,灵溪也不会多说。
云不悔醒来时,头很沉重,微微觉得手心很暖,似有人紧握着她的手,仿佛年幼时父亲握着她的手,那手很大,很暖和,她觉得安心。
熟悉的香气扑面,夹着一丝淡淡的中药味,云不悔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内,程慕白笑靥温柔,手心已温暖地抚上她的脸,为她梳理微乱的发丝。
这是她的房间,他本不该出现在这,她却一点都不意外。
你来了。
是,我来了,来得有些晚,受苦了。程慕白怜惜道,目光净是温柔,唯恐惊扰了她。
云不悔微笑,瞥见一旁的灵溪,灵溪福了福身子,奴婢灵溪是世子的侍婢,见过世子妃。
免礼。
谢世子妃。灵溪笑着起身,云不悔着实疲倦,也不想说话,闭着眼睛养神,程慕白使了一个眼色,灵溪会意,出了内室,把空间留给他们。
冰月给我传的信,本想昨夜就过来,可实在失礼,恰逢今天请日,我寻了借口,一早就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些。程慕白说,最近天气转暖,一夜的功夫,他想云不悔熬得过,可冰月着急之下,没说云不悔在关进柴房前被罚跪bào晒两个时辰,若是知道,他昨日便来了,哪管什么失礼不失礼。
云不悔睁开眼睛,轻轻摇头,你来得不晚,若是来得晚,我此刻也该在陪着娘亲了。
不许你胡说。程慕白骤然冷厉了音色,云不悔惊讶地看着他,程慕白顿了顿,紧握着她的手,微微摩擦着她娇嫩的手背,三月三,你要嫁我为妻,不许说些不祥的话。
他很认真,她有些看不明白,这门婚姻,不是彼此的jiāo易么?他何时如此在乎过了?且不管他为何在乎,对她而言,总归是好的。
她身子乏得很,又睡不下,程慕白握着她的手,她有些别扭,她又不好叫他放开,他便这么一直握着,不愿松开她想了想,便随他去了。
愿意握着,便握着吧。
这一次他来了,她很感激。
危难之时,有人解救,原来是如此美好之事,会令人浮想联翩,难怪会有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一说。真qíng见于危难时,不管程慕白心中如何想,这一次的事qíng让她对这桩婚姻又多了一分期待。
但愿,他是她的英雄,她是他的美人。
她想坐起来,程慕白扶着她起身,用软枕垫在腰后,她有几分昏眩,大夫说过是低血所致,程慕白见她不舒服,不忍她劳累,谁忍不住说道,歇下吧。
我没事。云不悔抚了抚额受伤的地方,尚有些疼,外头怎么如此安静?
她以为会很吵闹才是。
程慕白轻描淡写,除了你三夫人,我让你舅舅和楼府其他家眷在中庭跪着,直到你醒来,跪了一个时辰,楼安宁体力不支,我准她下去休息,其余人仍跪着。
云不悔怔怔地看着程慕白,他来为她解围,已让她很感动,没想到程慕白竟会为了她,处罚楼家的人,这份心意,让她着实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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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悔怔怔地看着程慕白,他来为她解围,已让她很感动,没想到程慕白竟会为了她,处罚楼家的人,这份心意,让她着实感动。
烈日炎炎,bào晒两个时辰,你一介弱女子,他们何尝忍心,也该让他们尝一尝这种滋味。程慕白袒护之意十分明显,我捧在手心的女人,岂容他们折损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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