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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心里转了几圈,笑着屈了屈身:多谢母亲体谅。原是流离自己心急想着自打母亲跟青林搬到这边来,女儿还未上过门呢,整改过来请安了,正好也来瞧瞧母亲这边有什么事是琉璃能搭上手的。
珊瑚听得呆呆的,直到琉璃说道搭手,才忙不跌地点头:多谢姊姊,说来如今倒是正好又一桩
程氏笑吟吟地对着外头扬声道:怎么还没把浆水点心端上来?平时不治礼也就罢了,还要让大娘看笑话么?转头有对琉璃道:大娘快坐下说话吧,你也太客气了,家里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些婢子都是新买回来,又爱小题大做,又不听人教,至今还是半点眼力也无,倒是叫大娘见笑了。
这回珊瑚大概终于听懂了,脸色一白,低头坐在那里再不言语。
琉璃暗暗摇头,业越发纳闷,私下看了一眼,发现库狄青林的妻子容氏并不在,忍不住问道:怎么没瞧见弟妹?
程氏笑了笑:他去真珠那边了。不等琉璃追问,又一脸轻描淡写地补充道:真珠如今又有了身子,她夫婿昨日亲自上门来求了我,想让我过去照顾几个月。谁知阿容却说家里如今事qíng太多,万万离不得我,自己非要抢着先去看看真珠,也只能让她先看顾几日再说了。
琉璃恍然大悟:原来程氏早就找好退路了!也是,真珠的公公婆婆都已亡故,夫婿对她又极好,程氏跟他们住着只会更舒心。不过她儿媳显然很清楚,程氏可以离开这个家,但这个家却根本离不得程氏,所以才要用行动来阻止和挽留。其实自己也希望程氏留下,毕竟与她在,这个家至少不会拖后腿,换成那母子三个,天晓得能惹出什么事来!
琉璃心里纠结,想了想还是点头笑道:这可是大喜事,我那边还有一些新收的细白叠,回头就给妹妹送去。
程氏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那我就替她谢过了,那可是有钱业没处买的好东西!
两人就着孩子的事说笑了几句,自有婢女端上浆水点心,琉璃这才问道:母亲如今在忙什么?我怎么听说家里近来很有些热闹。
程氏淡淡地笑了笑:这不是二娘回来么?她夫君是个没成算的,手上又散漫,外放那么些年也没存下几个钱来,去年回长安养老之后更是有酒就足。那几个儿女又疑心二娘藏了钱财,奉养都不打肯出,青林瞧不过眼,便把她接回来住了。
琉璃看了看低头不语的珊瑚,多少有些明白了她的改变有何而来。她所嫁的人对她也许并不苛刻,但尊重显然也有限,身为主妇,这些年来在外头竟然没落下什么积蓄,回来要看子女的脸色此事她也无法置评,只能笑道:倒是又让母亲费心了。
程氏的语气变得有些嘲讽:这算什么费心?二娘原是最孝顺的,只是你庶母大约是水土不服,这些日子以来总是三天两头地病。前些日子还说自己怕事不成了,发愿要持菩萨戒,还要亲朋好友都来观礼。结果好些人都问你来不来,我记得你还没到洛阳,自然是来不了的,二娘偏不信,还亲自去请了你一回。
二娘,这下你相信我不是空口哄你了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琉璃端起酪浆喝了一口才道:庶母果然是越发有心了。三年前在库狄延忠的葬礼上,曹氏瞧着那般老实可怜,还是程氏主动发话让她回来住的。最近她是儿女都在身边有了底气?还是觉得珊瑚被子女bī迫自己也能有样学样?也不瞧瞧这个家里头的产业,外头的产业到底掌控在谁手里,程氏真要撒手一走,他们且有哭的时候!
珊瑚原是一直低着头,听见程氏这么问自己,脸上也涨得通红,嘴唇抖动了几下才道:我不是这意思,这不是大伙儿听说姊姊不来,也都说不来眼见仪轨就要办了,实在不像个样,我也是急得没法子才去问一问的。
程氏面无表qíng地瞧着她,似乎连话都懒得说了。
琉璃忍不住道:妹妹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常听人说,持菩萨道是为了还愿积德,却从没听说是为了让旁人来观礼赞叹的,更没听说亲朋好友来的少了,仪轨都办不成。难不成洛阳这边风俗要特别些?
程氏冷笑了一声:可不是!我虽什么慧根,却也想着家里有人吃菩萨戒是件好事,特地请了名寺大德来受戒,没想到阿曹的心思竟全在清水来观礼上!我也纳闷,这吃菩萨戒非要请遍亲友,到底是哪里的规矩?二娘不妨说给我们听听?
珊瑚脸都紫了,半日才憋出了一句:姊姊、姊姊如今有这般的福气造化,莫说亲友们都在问,便是戒师也说,希望姊姊能过来观礼
珊瑚仿佛是溺水者抓住了了块浮木,忙不迭地用力点头:自然是!尼师说早年就见过姊姊,还说姊姊心地慈悲福泽深厚,若能请姊姊前来观礼是大福气。如今尼师还没走,母亲不信去问!
琉璃不由皱眉,库狄家的亲戚们显然要看自己对曹氏的态度这也罢了,怎么请个戒师来也是趋炎附势的?
程氏的眉头业微微皱了起来,看了看琉璃,迟疑着解释道:大娘有所不知,这位无嗔法师年纪虽不甚大,持律jīng严却是极有名的,又很少出门,若不是真珠上香时偶然投了她的缘,莫说我们,便是几位相公夫人只怕也请不动她。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恍然:大娘是不是早就认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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