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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奇道:我帮你做什么了?我怎么不晓得?
帮我生儿育女,帮我打理家宅,无论我要做什么。,都不抱怨,就算我要搬入这处凶宅,也不犹疑。你以为换了你,还有谁能做到?不过,他伸手拢住了琉璃的肩膀,柔和的目光里多了些笑意,你若肯少cao些心思,多吃些东西,我就再没有不放心的了。
琉璃原本心头一片温软,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哭笑不得:不是在说宴客的事qíng么,你怎么又扯回去了?
裴行俭揺头:宴客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刚搬了家,下人又多是新买的,有些疏漏在所难免,最多不过是让人背后嚼嚼舌头罢了。再说,办得滴水不漏又能如何?你不是想办得让人jiāo口称赞,日后好常开宴席吧?
琉璃摆手不迭:自然不想!只是如今你已是选官,我若是还像从前那样不爱应酬,到底有些就像崔玉娘,李敬玄主持吏选后,她只不过是不大肯在寻常宴席上露面了,就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她傲慢薄qíng?
裴行俭笑着打断了她:你不想不就得了?我是选官又如何,就算我是当朝宰相,也没有bī着你成日去跟人应酬的道理。自古贤臣良将,有哪个不是因为夫人善于应酬而成就功业的?这一次,咱们买了这处宅子,是万不得已。这样的宴席,开过这回便罢,只要不烧了房子,别的都不打紧!横竖你是有身子的人,实在有什么不想应付的场面,推一声我不舒服,谁还能如何?
见琉璃还要开口,他指了指大门的方向:你忘了么,我可是对天盟誓过的,绝不会营私弄权。不管旁人觉得你是不善与人jiāo际,还是不爱跟人应酬,只会帮我坐实这不党不群的名声!
这次自己只要不烧掉房子就行?日后也不用费心去应酬这些人?琉璃看着眼前这暖暖的笑脸,突然间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轻了十斤,脑子也变得格外清明。她思量片刻,猛然有了个主意,笑着点头: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裴行俭目光顿时一凝:你这是又想出什么主意来了?,琉璃笑眯眯地道:放心放心,横竖不会烧房子!
裴行俭眉头一扬正要说话,琉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得更是欢乐:哎呀,好像有人要问我不想应付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开始不舒服了?
裴行俭又好气又好笑,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瞅着她不语。琉璃笑够了,才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一番,又得意地眨了眨眼睛:你觉得我这主意如何?
裴行俭上下看了她好几眼,摇头一声长叹:我果然是应该放心的!
两人又推敲了一番说辞,琉璃心qíng愈发愉悦,胃口大开,晚上更是一夜好眠。到了第二日,应邀而来的官眷们,在裴府西路主院的堂屋前,都看到了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孔,衬着银红色海石榴花纹的缎面斗篷和雪狐大风领,脸色好得就像映着霞光水色盛开的粉花睡莲。
旁人也就罢了,崔十三娘前些日子还见过琉璃,不由讶然笑道:阿嫂气色好多了!和她携手而来的崔玉娘也笑得意味深长:果然是人逢喜事jīng神慡。
琉璃笑吟吟地点头:借两位吉言。转身引着她们往堂屋里走去。五间七架的堂屋早已被收拾一新,两边的隔断打通,四处的帘幕高卷,露出雪白的墙壁。堂屋里并无太多装饰,只在主座后设了一架墨书屏风,。字迹秀媚,颇有雅致;屏风边放着一个黑陶大花瓮,里头竟是一棵足有七八尺高的梅树,枝gān遒劲,花蕾繁密,花朵虽未悉数盛开,却已是清香满屋;靠着南边窗下则摆了两架兰花,那润绿修长的枝叶,亦是让人心神一慡。
崔玉娘原是掐着点到的,敞亮的大厅里已坐得满滴当当,北面的主位上,于氏正与旁边的司文卿夫人王氏谈笑风生,罗氏在忙里忙外地招呼客人,满屋都是说笑之声。琉璃陪着崔玉娘一边往里走,一边便脱去了外面的斗篷。屋里突然静了静,不少人神色震动,目光都落在了琉璃的裙子上那条剪裁合体的高腰银鼠皮裙上分明凸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崔玉娘也吃了一惊,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琉璃一时还不知该如何发问,琉璃已若无其事地微笑道:已经快五个月了,这阵子一直忙得很,没怎么出过门,也难怪大伙儿都不晓得。
崔玉娘忙问:那大娘是何时搬过来的?
琉璃笑道:是过了三四日才搬的,倒是躲了个懒。她也知道,此时之人乔迁特别忌讳冲撞各路神灵,冲撞胎神更是大忌中的大忌,孕妇若是赶上乔迁,少说也要避上半个月,好些人甚至会留在旧宅里直到生产,就怕这一冲撞把子嗣给撞没了。不过裴行俭是不信这个的,琉璃就更不信了。
崔玉娘一时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裴行俭已是胆大包天了,这位库狄氏竟也丝毫不差,带着身子乔迁这么大的事,居然被她轻描淡写地说成了躲懒?
琉璃的声音虽然不大,好些人也听了个分明,不少人表qíng愈发古怪,也有见机得快的妇人立时走上前来,满脸笑容地向琉璃道喜。
琉璃少不得一一应答。崔玉娘转头看了看十三娘,见她脸上半分意外之色也没有,忙把她拉到了一边,低声道: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也没跟我提一提?
十三娘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随即便笑了起来:先前是大娘说胎位未稳,不好说出去,最近我一忙也就混忘了,姊姊可是觉得此事有什么奇怪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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