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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笑道,不过分别几日便会在西州重见,你们人多货重,路上又要走上半个月,大海道如今虽然沿路都有驿站,到底荒凉,更要谨慎留意些才是。

琉璃也皱眉道,你只来过一次西州,说来比我们也qiáng不了许多,还是应该多跟十表兄讨教讨教。一起走了这几千里,便是生人也生出几分亲qíng来,何况穆三郎xing子单纯,一路对琉璃又是照顾有加,在琉璃心里,倒是真有几分拿他当弟弟看了。

穆三郎笑了笑,没做声,低头看着案面,掩住了眼睛里的那几分不舍。

走出酒肆的大门,琉璃抬头看了一眼,正是月初,夜色漆黑,城墙角楼早已半点影子都看不到。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跟在裴行俭身后往回走,听他与穆三郎客客气气的说着废话,眼见别院大门就在眼前,身后却响起了一阵马蹄之声,有人高声笑道,前面可是守约?

这个妖孽怎么这般早便回来了?琉璃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马蹄声中,几支火把转眼来到近前,当先一人自然是那位麴崇裕,还未到三人跟前便笑容满面的跳下了马,目光在穆三郎和琉璃身上一扫,对裴行俭笑道,守约好雅兴,竟与夫人突然回过神来般看着穆三郎,脸上慢慢露出了奇异的神色。

琉璃心中一凛,裴行俭已走上一步,世子回来得好早。

穆三郎本来呆呆的抬头看着这行人,突然听到这声世子,忙不迭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来。

麴崇裕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座上俗人太多,便托了句明日要早起告辞回来了。说着笑着向裴行俭身后看了一眼,这位是?

裴行俭笑道,是内子的兄长。

麴崇裕喔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憾色,原来如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长眉一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知这位小郎君如何称呼?

琉璃本来已略松了口气,见了他的神色一颗心不由又提了起来,裴行俭也怔了一下,眉头微皱,是穆家三郎。

麴崇裕看着裴行俭笑道,我怎么记得尊夫人似乎

琉璃应声笑道,世子莫怪,三郎与我虽不同姓,因两家住在一处,自小便如亲兄妹一般,守约也是拿他当亲兄弟看待。

麴崇裕笑吟吟的看了穆三郎一眼,见他缩在裴行俭身后,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脸上的笑意不由更深,难怪,果然是好人才,却不知三郎明日是否与我等同路?

琉璃心里更是一沉,心里暗暗恼火,这麴崇裕果然是个难缠的,只怕多半已猜到穆三郎不过是小小的商人,所以之前才刻意避开他,这般追问到底,难不成是准备

裴行俭微笑着答道,内子因比我晚出京一步,家人才特意托三郎相送过来,他又是少年心xing贪玩得紧,索xing便一路跟着玩到了这里,如今我等要走大海道,到底太过辛苦,我便打算让他回去,今日去酒肆便是为了送行,他会带着伴当回敦煌舅家过冬,来年开chūn再与十郎一道回长安。

麴崇裕大笑起来,守约也太多虑了些,你看我可像能吃苦之人,你且放心,让三郎跟着咱们一起去西州便是,路上绝不会让他吃半点苦头。说着又看了看穆三郎,三郎,你看如何?西州风景与这边大为不同,便是腊月,也温暖得紧,更莫说各种风光景致,都与长安大不相同。

穆三郎早听安十郎警告过多回,此时哪里敢说一个好字,嗫喏了半日才憋出一句,多谢世子好意,三郎不惯骑马,还是就此回去的好。

麴崇裕眸子一闪,只沉吟了片刻便点头道,也罢,守约,若是咱们都换了马,虽是省了时间,也的确太过辛苦,不如明日咱们还是跟安家一道儿走?不待裴行俭回答便笑道,我这便去吩咐下人重新准备。说着把马缰往身边的侍卫手中一扔,大步走了回去。

琉璃愕然看着麴崇裕的背影,又看了看眼睛睁得老大的穆三郎,简直想长叹一声,却见裴行俭也出神的看着麴崇裕的背影,神色竟是少有的严峻。

琉璃走上一步,低声问道,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裴行俭微一沉吟,摇了摇头,不打紧,你和三郎回酒肆等我,我去府里找一趟十郎。说着竟也是大步走进门去。

穆三郎愣在原地,半晌才抬头看着琉璃,大娘

琉璃心中也是困惑不安,只是看着这双忽闪忽闪、满是惶然的眼睛,忙努力镇定的笑了笑,听裴长史的,咱们回酒肆!

在雅间里,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大约两刻钟,裴行俭便推门而入,穆三郎腾的站了起来,裴长史!

裴行俭脸色十分镇静,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包放到了案几上,这里是你的盘缠,十郎道,你的货物他都会帮你处置,你现在便到这坊里的康家住上两日,后日再从这里回敦煌,住在安家等他便是,他明年二月自会回敦煌。

穆三郎神色颇为不安,如此一来,是否会连累长史和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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