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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看,见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今天被翠儿那番话一激,便什么都豁出去了,已不容自己不答应。

想想从前,自己还曾想过以后是否有机会嫁做人妇,当时只觉是种奢望,可如今这福气已摆在眼前,怎能不动心?

纵然他是个奴婢,并非真正的男人,无法像真正的夫妻那般相处,可总是自己欢喜的人,如此相伴一生,比起那小小的遗憾,也算不得什么。

她羞怯渐去,心头满是qíng愫,垂眼点头道:怎么说都好,我我什么都听厂臣的。

短短的两句话,却像将全身的力气都掏空了,她向前一扑,伏在他胸口,低低地喘息起来。

他也是心花怒放,只觉浑身暖气充盈,说不出的舒泰,从后揽住纤腰,在她背上轻抚着,那手却也不自禁的抖了。

发间馨香,他忍不住吻了又吻。

忽又俯下唇去,雨点般的落在她螓额、秀鼻和双颊,最后将那淡红的双唇吻住。

她嘤的一声,便没再挣扎,任他由浅而深,重温着昨夜那动人心魄的滋味

良久唇分,高暧已有些沉迷失神,伏在他肩头,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徐少卿紧拥着她,一手轻抚着那垂瀑青丝,玉白的俊脸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畅快。

公主会后悔么?沉默良久,他突然问道。

高暧愣了一下,在他怀中轻轻摇头:我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后悔。

他唇角一挑:可是臣领着司礼监和东厂,也算得上位高权重,朝中上下不少人都恨臣入骨,这些年抓过多少,杀过多少,早已记不清了,唉,想想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公主难道不怕么?

高暧羞得一埋头。

方才刚刚bī着自己答应他,现下却又拿翠儿的话来撩拨,这人究竟是怎么了?

朝堂上的事我不懂,若是知道做得不对嗯,知错能改也就是了,我却怕什么。

她低声细气,答非所问,偷眼向上瞧,果然见他唇角撇下来,带着些不满道:臣领着东厂稽查天下,治用重典,乃是为陛下分忧,保社稷平安,只求问心无愧,不过担些骂名而已,又改它做什么?臣的意思是,朝堂上那些文官的嘴厉害得紧,平日里在后宫伺候也是瞧着各宫主子的脸色,难免有个不顺心的时候,若是一时没忍住,夜里对公主有些不敬

高暧只听到半截,便连脖子也红透了。

这人到底怎么了?明明是个奴婢,却偏偏老拿这种事来说笑,好像半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出身,连她都替他难为qíng。

转念又想,或许他正是借此提醒自己,夫妻之礼,毕竟是天道人伦,缺少便不完满,现在需想清楚些,省得到时后悔。

可她历来是个淡泊的人,这种事慢说渴望,便是想也没想过,又怎会介怀,只要能与他在一起,知心知意也就是了。

厂臣莫要说笑,你是至诚君子,断不会那般。

说出这话,暗地里又是一阵耳热心跳,似是连自己都不信。

现在已然这样,以后与他相处还不知会做出什么逾礼无形的事来,但想想,左不过也就是吻一吻,抱一抱,他一个奴婢家还能做什么?

尤其他平日在外面奔忙,应付朝堂和后宫诸事,也着实不易,自己正该知冷知热,好生慰藉,莫让他伤心才是。

这般想着,也就不觉如何羞怯了。

徐少卿却也没说话,垂眼看着她微红的俏脸上带着几分羞喜,显然并没听懂自己话中之意,但那单纯的笑意却令人怦然心动,忍不住要好好怜惜一番。

他将双臂又紧了紧,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仿佛生怕这一刻的幸福突然从手边消逝。

微风撩起窗帘,融暖的阳光透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泛起一层柔润的荧色。

秣城与京师永安相隔千里,这一路绕行,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日行不过二三十里,直走了月余,方才到了京畿地界。

当初走时正是盛夏时节,如今回来却已是深秋。

天地间已不见万物茂盛之景,但那漫山遍野的huáng栌树却如赤焰一般,无边无际,官道上落满了红叶,如同铺了一条赤锦织就的地毯。

正是夏尽秋来时节至,片片绯叶红胜火。

高暧这一路心中欢愉,此时伏在窗边,望着眼前如诗如画的美景,鼻中嗅着那清新淡薄的馨香,只觉更是惬意,仿佛连那不愿踏入的京城也不如何讨厌了。

又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正午时分,车队便到了城北正门。

徐少卿命手下心腹档头带人护送高暧先行回去歇息,又吩咐东厂其他人自回衙门领职,自己则入宫复命。

高暧虽有些担心和不舍,却也不敢多言,只得惴惴地跟随车马去了。

徐少卿目送她的马车没入人群,轻叹一声,策马径至五凤楼外,早有几名司礼监内侍候在那里。

他翻身下马,立刻便有人上前接了马鞭,又替将墨色流云披风披在他身上。

陛下如今人在哪里?

一名年轻内侍躬身应道:回二祖宗话,陛下一早都在坤宁宫,这会儿只怕是又去内苑静闭了。

他剑眉一蹙:静闭?

是,陛下这半月来,除了每日去坤宁宫外,便是在内苑素心斋静闭,已许久未上朝了,连咱们司礼监和内阁几位阁老都不见。

备轿,去内苑,本督要求见陛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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