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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卿怔了怔,这才恢复常色,但脸上的欢漾却已无影无踪,也没继续向前走,拉着她站到了边上。
那僧人此时也顿住了脚,回头对他们使了个眼色,自己也退到一旁,垂首而立。
高暧越来越是奇怪,再抬眼时,见对面那一行人已走到了十余步远的地方,为首的年轻男子似也瞧见了她,却没避讳,目光灼灼的便望了过来。
她秀眉一颦,便别开眼,不再去看。
须臾间,那些人已到了近处,步子也缓了下来。
那僧人近前一步,带着些谄媚的合十笑道:许久未见狄施主,不知可是要出寺么?
是啊,来了几日都在后堂听讲,却还未曾到城中游览,今日得闲,正好去看看。
那年轻男子斜了他一眼,轻轻摇头,却又瞥过鹰隼般的目光,在高暧身上左右打量了几下,问道:这二位是
那僧人介绍道:这两位施主也是远道而来,特地想见方丈大师求问些事qíng,小僧这才引他们去后堂。
哦,原来那沙弥所报的就是这二位,既然同是崇佛之人,失敬,失敬。那年轻男子说着,抬手一拱。
徐少卿道声岂敢,抱拳还了一礼,却沉着眼不与对方相接。
高暧觉得那人瞧自己的目光无礼,也不去看他,只微微蹲了蹲身。
那年轻男子也没多言,带着几名仆厮告辞而去,走出几步之后,却还回头望过来,眼中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高暧只作不见,抬头见徐少卿面上仍是一副沉冷之色,忍不住又低声问:怎么,厂臣识得那人?
他摇头一笑,却没多言,转身便随着那僧人继续朝前走。
转过走廊,来到后堂一间静室。
那屋内陈设极其朴素,莫说禅chuáng用具,竟连桌椅也没有,只摆着一顶香炉和几只蒲团。
正中端坐着一名枯瘦的灰袍老僧,长须浩然,面上皱纹丛生,已瞧不出有多大年纪,但却宝相庄严,一望便知是德行高深之人。
第69章 莫相送
两位远来不易,请坐吧。
那老僧虽然身子枯瘦,声音不高,听着却是苍劲有力,说话间便拿手指了指身前不远处的两个蒲团。
高暧先前见他形貌清奇,已心生敬意,与徐少卿合十行了一礼,这才坐了下来。
那肥胖僧人叫沙弥奉了茶水,便退出了静室。
人去后,脚步声寂,遂觉四下里静谧异常。
日光从背后的小圆窗散散的透进来,she在那老僧背上,恍然间如佛光涌现。
而他却不睁眼,依旧手捻佛珠,面如止水,只待他们坐定,便又问:不知二位找老衲所为何事?
徐少卿此刻却也虔诚起来,微微躬身,正色道:得闻大师佛法jīng研,德行高深,特来相问前程,还请大师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那老僧点点头:前程在业力,在个人行止,佛家只讲修行,便问了也是枉然。
那便请大师辨个吉凶如何?
也罢,但不知是施主一个人问,还是两位都问?
自是两个人。
嗯,那么谁在先呢?
徐少卿侧头看了看高暧,便应道:就以小可为先吧。
那老僧又微微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便请这位女施主先行回避。
言罢,冲外叫了一声,唤入一名小沙弥,吩咐他领高暧去静室外暂候。
高暧满心疑惑,又有些不愿与徐少卿分离,却见他冲自己笑了笑,似是在说左右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不必担忧,心下登时宽了许多,暗想等他出来再问也不迟,当下轻轻颔首,便起身随那小沙弥去了。
徐少卿目送她出门,脸色忽的一沉,带着几许黯然,转过头来问:不知大师如何解辨?
那老僧道:烦请施主写一字,待老衲观后便可解。
徐少卿略想了想,便伸指在面前的茶盏中蘸了些水,在青砖地面上写下了一个暧字。
奇怪的是,那老僧仍未睁眼,只口中默念了两句,便道:施主所写暧字,乃爪覆于心上,如利刃加身,多灾多难,然其下以友为基,应有贵人相助,不至孤寂无依,日在左边,为旭日东升,前路光明,或许灾祸去后,苦尽甘来,也未可知。
徐少卿心中一喜,身子微微探前道:大师的意思是小可所问为吉了?
不料那老僧却反问道:老衲多问一句,施主想问的,只怕不是自己吧?
徐少卿面色一滞,随即点头道:大师明鉴,小可问的的确不是自己,还请大师再详加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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