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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压抑的那股狂热吓住了,现在的他不再如那夜般默默的凝望她,答应放她走,而是任压抑在喷涌,和她一样,心中的那根弦被绷断了。
可是,他们还能回到最初吗?
在被他压上chuáng榻的那一刻,她凄厉吼道:如果这样,连绛霜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他身子一僵,果然将一切动作停下来,重重喘着粗气。
她感受着他喷泻在她颈窝的男人气息,承受着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同样急促喘着气:我不会和她同侍一夫,也不会再做任你玩弄的女人,你给不起就放我走
她将指cha进他浓密的发,抱紧他,贴紧他长满胡渣的脸:我们没有明天了,你知道吗?没有了
他的喘息在平息,压在她身上没有动,却陡然痛苦的闷哼一声,将身下的她紧紧搂起,用他青渣点点的脸摩挲她的脸,跟在凤雷山上那次一样耳鬃厮磨。可是这次,两人不再是心的靠近,而是痛苦,漫无边际的无尽痛楚。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五十八章
战事又打起来了,海州城境内境外硝烟滚滚,杀戮声一片,映雪站在安山的半山腰,望着yīn沉的高空蹙眉。这片天空不是没有光亮,而是让那战场上的láng烟重重笼罩,无法重见天日。
她站在这里,能看到远处的平地上黑压压的两路人马在相互厮杀,战鼓声震耳yù聋,短戈jiāo接声历历在耳,而pào弹的硝烟味夹杂浓烈的血腥,一阵阵的飘过来。
坐稳一代江山,难道都要以百姓的血流成河为代价吗?历代帝王争来争去遭殃的都是穷苦老百姓。国之不安,何以家为?
她希望战争能在连胤轩的手上停止,这场战事过,他能从此稳稳坐拥江山,体恤民心,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君王。而她苏映雪,只是一个小女子,如一片过了花期的紫薇花,终是要碾落成泥,化为花肥。
她要不起一颗帝王心,要不起的,他的宿命是治国安邦定天下,而她,只是他的累赘。累赘呀。
唇角扯起一抹苦笑,弓身去摘树下的蘑菇,银发披泻一肩,如果当初没有相遇,该有多好?
咚,咚!山林处陡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撞钟声,规律而肃穆,在山间久久回dàng。她用袍子轻拭额头上的香汗,抬首去寻那撞钟之处。
那个农妇说山上有个尼姑庵,莫非就在不远处?
她望望面前那条通往山上的小路,背着小篓寻声而去。
清香缭绕,大老远便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烛味,竟在这幽静的林里,显得特别的好闻。只见面前伫立着一座暗huáng色作院墙,灰色作瓦的尼姑庵,庵门开启,一个灰衣尼拿着竹埽在扫院子。
净安尼姑庵?她望一望那牌匾, 默默走进去。
庵内不算很大,进门有棵百年银杏树,一个大香炉,几间禅房围成一个四合院,十分清净静谧。可能是尼姑庵位置太偏,又或者是战事不断,上山来烧香拜佛的人并不多。
她走进大殿里,静望一眼那栩栩如生的观世音菩萨,寻找取香之处。这里一个善男信女也没有,也无批命算姻缘的女师父,很静。寻了半刻,才终于有个灰衣女尼从殿后走出来,一把眼,便与她的视线对上了。
她心头一跳,好生惊奇。
那双眼睛好熟悉,好亲切。
中年女尼对她也是一愣,淡泊的眼里闪过一丝不亚于她的惊讶,不知是为她的白发,还是为其他。随即朝她走过来,双掌合十道:施主,无尘大师出门讲经去了,贫尼法号明净,有什么事可以找贫尼。
明净师父,能否告知映雪你是哪里人士吗?映雪紧紧盯着她,一时忘了拜佛之事。不知为何,见到这个中年女尼她的内心莫名的激动,激动得整个心房都在颤抖。
明净不属天景人士,俗家姓名也早已淡去,阿弥陀佛。
不属于这里?映雪内心揪起来,不死心追问道:那师父可知一个叫莲绱的小海国?在天景的北海
贫尼不知。明净微微颔首,双掌合十,十分安静。
但映雪总感觉她知:那师父可认识我?我的名字叫苏映雪,是京城布商苏渤海之女
贫尼不认识。听罢,明净愈加的淡泊。
映雪泄了气,望着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白净脸颊,轻道:也许师父只是长得与我娘亲相似而已,又或许师父是我娘亲的亲姐妹,那么师父可告知家中可有姐姐或妹妹?她们现在又身在何处?
阿弥陀佛,佛门弟子不谈俗家之事。明净执意不与她谈这些,并加了句:现在天色已晚,施主最好趁天还未黑前及早下山。晚上山上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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