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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步走过去,站在书柜的书格子前,从一个格子里捧下一个深红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副卷好的用绸带系着的画卷,没有摊开看,轻轻递给旁边侍立的宫人:拿到画堂让画师裱一下,务必保证其完好。
是的,陛下。宫人抬起双手,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去接,而后捧宝贝似的退出鸣銮殿。
等宫人退出去,换好衣衫的绛霜去而复返了,淡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一层金huáng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紫色花纹,三千青丝松松挽起做妇人髻,额前恰到好处的点缀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发上cha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qíng美丽可人之姿。
她站在连胤轩面前,仰面嗔着他,责怪他没有换衣。
走吧。他睨着她娇俏的模样,轻轻一笑,带着她往外头走,我们去长宁宫。
长宁宫的后花园,百花怒放,làng蝶游蜂,宁太后正坐在百花丛里看月筝作画,一脸的明媚,气色极好。
等到通传,一看到绛霜和连胤轩并排站在一起的样子,脸立即沉了:轩儿,现在不比在景亲王府,霜儿身为一国之母,德容言工风范体统更该有所苛求。
听此话,绛霜的脸色瞬息变了,连忙后退一步,退到高大男人的身后,卑微起来。
母后!连胤轩微微的不悦,直言道:绛霜现在是儿臣的皇后,理应站在儿臣身边,母后又何以如此的严苛?!
如若哀家不如此苛刻,你以为她能管得了整个后宫?宁太后厉声起来,凤眸直直看着连胤轩身后的绛霜,被儿子的态度激怒了,她生xing玩劣,琴棋书画一样不通,昔日在景亲王府哀家暂且还能容忍她做你的侧妃,毕竟纳妾只需纳色,可是今时不同往昔,现在这个位置是一国之后,是要母仪天下,就她如此xingqíng,哀家怕让天下人贻笑大方。
母后!连胤轩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眯眸:绛霜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且在很努力的学,母后你如此咄咄bī人,会让儿臣忍不住怀疑你是在jī蛋里挑骨头,非要挑出个一二来。
放肆!宁太后脸色大变,戴着玉石戒指的素手一拍桌面,惹得云鬓上凤钗锒铛,轩儿,母后一切都是为你着想,为你cao碎了心,你竟然如此顶撞母后,太伤母后的心了!
母后。连胤轩剑眉一拧,将嗓音软下来,不想让氛围更加剑拔弩张,也不想与母亲一见面就硝烟漫溢,而后转身将退到他身后的绛霜牵过来,对母亲道:母后,如今绛霜已是儿臣的皇后,你唯一的儿媳,希望母后往后更多加教导,多给鼓励,让绛霜成为儿臣的得力贤内助,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
她不可能是哀家唯一的儿媳。宁太后也将脸色缓下来,不再咄咄bī人,话锋锐利,而是带着某种无奈与落寞:你封她为后的那天就答应过母后,只要母后允你们的婚事,你就愿意踏进三宫六院,不独宠,这话,你可不能食言。
儿臣绝不食言!连胤轩剑眉拧得更深,沉声道:儿臣每日读《圣训》,参佛,谨记先祖遗训。诚如母后所说,今时不同往昔,往昔儿臣可以只娶妻不纳妾,做安安静静的景亲王,如今儿臣已身为一国之君,逃不开三宫六院,后宫三千,也必须设立储君,所以请母后尽可以放宽心,儿臣已谨记母后教诲。
嗯。宁太后这才彻底消了气,白净面容上恢复雍容沉静,完全放宽心,月筝,你过来。她对画桌后的月筝招手,笑道:既然轩儿你已经明白母妃的心思,那今日的侍寝牌母后就让公公送到月筝的朝阳殿去,今夜你去月筝那。
今夜不行。连胤轩立即拒绝,俊颜微冷,嗓音坚定:儿臣与绛霜正值新婚,这一个月内理应该留宿凤鸾宫,不宠幸其他妃子,请母后明白。
刚刚走过来的月筝刚好听到这句,很尴尬,僵直着身子站在那,没有做声。
宁太后面色未变,看了静默的绛霜一眼,拉过月筝的手对三人语重心长道:刚才母后也是一时气极,有些口无遮拦了,不过母后说的也是真心话,希望你们能听进去几句。母后曾经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早已看透后宫的纷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宠,黑暗而灭绝人xing,却又是身为后宫女人的必经之路。国不能一日无君,有君便有后宫,有后宫便有纷争,相辅相成,不能或缺
三人静默,听着。
宁太后微顿,再道: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立储君,母凭子贵又要引起争端霜儿你已为轩儿的皇后,这一点已是不争的事实,也没有人会争得过你,而轩儿你,也不可能废后再立太子之母为皇后
连绛霜微微颔首,袖子里的素手绞得死紧。连胤轩俊容严肃,瞧了她一眼,对母亲道:母后,儿臣绝不会废后!
绛霜抬眸瞧他,眸中晶莹,满满的感动。
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皇后绝对只有你一个。连胤轩俯视着她,嗓音轻柔。
嗯!绛霜点头,幸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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