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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息怒。老大夫颤巍巍接受他的怒火,继续道:正是因为这清肺之术有风险,所以老夫才请王爷前来定夺,不过王爷可以放心,只要北冀门主的意志坚定,定能过这道坎。
好,本王且相信你一次,几时是最好的动刀时间?
等将北冀门主发狠的毒香清洗gān净,便可以开始,只是老夫斗胆向王爷寻个助手。
你说。
王妃娘娘医术jīng湛了得,老夫想让王妃娘娘屈尊千金贵体帮老夫一把。
连胤轩抬眉,敛眸思忖片刻,xing感薄唇终是抿成一条直线:去将她唤来吧!
稍后,正准备歇寝的映雪被人请了来,一入园子,便见那个高大冷漠的男人负手站在寒冰chuáng旁等她,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见到她时冰冷幽深。
王爷。她对他欠身问安,微微吃惊老大夫的举措。
刚才来这园子查看后,她便让芷玉将这老大夫请了来,随即芷玉去指引老大夫发现这诡异之处,自己则退回了绿雪园。
因为她觉得这样的催睡之术,老大夫比她更在行,更有把握,而这老大夫心头估计也是敞亮雪明的,却依旧将她寻了来。
等她问完安,面前的连胤轩没出声,深沉瞧着她,退后一步对老大夫道:人既已请来了,就开始吧。
是的,王爷。那王妃娘娘,我们开始吧。
嗯。映雪静静听了老大夫的两保有嘱托,熟练为北冀施麻药,为他护住心脉。但是在给北冀的胸口开小口的那会,老大夫请她亲自来。
老大夫只道,人老眼花,怕拿捏不准。
她接过小刀,回头瞧了一直默默盯着她的连胤轩一眼,唇一咬,摸准位置下刀。
丝!没有血流出来,她却感觉自己在用刀子杀人。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胸膛捅了一刀,让她掌心冰凉胆战心惊。
连胤轩在旁边看着,剑眉挑了一下,利眸眯起。
王妃娘娘,您拿捏得很准。老大夫在旁边夸赞,忙不迭的接过她手里的小刀,要为门主cha上细管吗?麻药快过去了。
嗯。她抿唇,微倾上身,细心为北冀将细管cha上,而后捏着那细管管尾垂下。只见那细管里即刻有一股浅huáng色液体流出,落到下面的白色小钵里。
好了,取出吧。等huáng色液体渐渐变成深色,她立即将那细管cha起,示意老大夫将管头从北冀的胸腔取出。
而后在那伤口撒上药粉,取针为他fèng合。
在整个过程,她都是全身高度紧绷全身心投入了,心一直绷着吊着,素手抖都不敢抖一下。等fèng合完,她心头紧绷的那根弦崩的断了,身子是一阵排山倒海的虚脱。
真的虚脱了,好怕好怕北冀就这样在她的刀下永远醒不过来,就这样死在了她的刀下。
王妃娘娘,清肺之术成功了,北冀门主有救了。老大夫欣喜的声音不断在耳边萦绕,她却只感觉到心头的一片冷意,那是被吓出来的。
她走到连胤轩面前,仰首看他:北冀门主休养几日即可醒来,请王爷加qiáng这里的守卫以保门主平安。
连胤轩不动声色,伸手掺了她虚软的身子一把,冷道:本王自会严查,但是你也逃不了gān系。
呵。她轻笑,无所谓,臣妾行得正坐得端,王爷尽管查便是。
连胤轩眯眼,进入过这个园子的人只有你,绛霜和母妃。
所以王爷只怀疑臣妾?她没有挣开他,仰首冷笑。
他眸光一闪,盯着她:每个人都不排除这种可能xing。
她不与他争了,轻道:王爷,既然清肺术已完成,那臣妾先行退下了。她该感谢他这次没直接一棒子将她打死的,呵呵。
微微盈身,拉开他不肯放开的手,走出去。
他陡然又道:既然独孤北冀的毒香是你查出来的,为何要辗转告知大夫?掩饰?
她背影一僵,停下脚步:臣妾是无意发现门主发根的毒香,因不晓催睡术,所以不敢恣意断言。而且,她也觉得没有在这良宵之夜打扰他的必要。
你是没杀北冀的理由。他瞧着她,在凝眸沉思,因为你曾答应过那条灵蛇,所以想尽心心思救他?而且你也忌讳与一个陌生男子有过多的接触?
气氛一时缓和下来,她诧异看着他,臣妾身为医者医术浅薄,不敢信口开河妄自尊大,只能略尽绵力救北冀门卫且北冀门让乃府上贵客,臣妾又岂有怠慢的道理。
呵呵,好一个德才兼备的景王妃。连胤轩见她不肯吐露实话,沉眸笑了笑,道:王妃如此困乏,现在歇去吧,来人啊,扶王妃回绿雪阁。
那臣妾告退了。映雪求之不得,再对他欠了欠身,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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