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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这个男子有呼吸了。

再捏了捏他的脉,十分满意。

脉搏平稳,恢复正常。

而后微微思忖,银牙一咬,冲破男女授受不亲的束缚,抡起了男子的袖子。只见那条粗壮的胳膊上,两粒蛇牙印清晰可见。

你先忍忍吧。她轻声道,伸出指去掐破那伤口,挤出几滴暗红的血,忍住胸中的扑腾闻了闻。

孔雀胆和为什么毒血放了会再生呢?

崩!一颗珠子滚落,清脆清脆砸在了地板上。

她被打断了,连忙去寻那珠子,只见一粒小雀蛋大小的碧玉宝珠安安静静躺在不远处,而独孤北冀紧拽的掌居然松开了。

北冀门主?她快速捡起了那宝珠走到男子身边,先是轻轻喊了声,见男子没反应,不得不掀开他的眼皮瞧了瞧,原来还是没有转醒迹象。

这是?将手中那颗碧绿通透的碧玉宝珠搁在灯下瞧了瞧,眉心紧紧,这是一般女儿家簪子上的宝珠,并没有特别,只是拽在这个大男人的手里感觉有些奇怪。

而且,他摊开的掌心里居然还躺着一截破碎的簪头,似是掌心将整个发簪捏碎,针梃掉出去了,只剩下包裹宝珠的簪头,足见他用多大的力道来捏这发簪。

她的心中突然有种猜测,两年前独孤北冀最后接触的人会不会不是冯丰,而是一个女子?

这个簪子为那个女子所有,在匆忙中被独孤北冀一把抓下,并扯断了几根青丝。刚才她瞧见独孤北翼的手掌里确实摊着女子的青丝。

罢了,先想办法让这个男子转醒吧。他醒了,就什么都知晓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冒险的方法,毒血放了会再生,那可不可以试试以血养血的办法?

虽然没有实施过,但可以一试,她以前就是看着楚幕连这样做的。如若一个人的血液全部坏死,就只有抽掉这坏血,引入一半的鲜血,以血养血。

但是,贡献血的那个人就得血虚了,谁愿意呢。

她边寻思着,边往门外走了,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到下面的农舍灯火星星点点,jī犬在门外吠着,十分温馨。

她坐在了台阶上,仰面望着远处的山林。山里真的好静,连夜风都是凉的,星子沉寂在群山的边缘,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这里的山,跟烟幕山的夜景不同,可能因为那群山下又是连绵不断没有尽头的荒原,总是让人形单影只,让人凄凉。

她又想起荒原上的那片血流成河,想起一个男人骑着骏马穿着大氅在战场上凛凛杀敌,他断臂救了她,为了她,放走宇文祈都,在蛇山担心她害怕,特意蒙了她的眼不让她看,被毒蛇追赶的时候,那只大掌将她握得紧紧的,不肯松手

可是,他的温柔太泛滥了,占有yù又来得猛烈而霸道,让她一会儿暖一会儿凉,摸不着边际。她害怕对任何男人产生奢望,不想全心全意去等候一个男人,更不能为男人哭。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如若心里期待了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根本不可能爱她的人,她不会再是自己。

夜风chuī起她耳边的发丝,带来阵阵凉意,她改为将螓首搁在双膝上,用披风揽紧自己,望着特别冷清的银月。总觉得坐在外面会让她更能呼吸得过来。

也不知坐了多久,可能已久到双腿麻得站不起来,有人从后面轻轻抱起了她,带来一片温暖。

呃!她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到她刚刚想起的那个男人正抱着她,俊颜胡渣点点,眸子深邃镇静。

她开始抗拒。

他低吟了声,男人味十足的俊脸揪成一团,却没有吼她。

她看到他的表qíng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冷道:放我下来,以免弄伤了你的手。却没有再挣扎。

他没有吭声,抱着她迈步起来,走向他们的房间。

等走到房里他将她放回塌上,她立即抱了被子蜷在chuáng里,冷冷瞪着他。

他也不恼,穿着大氅的高大身子器宇轩昂站在chuáng边,淡道:我们明日起身回卞州,今日早点歇息。

明日回卞州?她微微吃惊,马上想到了烟暖石上躺着的那个人,急道:我刚想到一个救北冀门主的办法,这个办法也许能有效。

呵,你还真关心他!他轻笑,在脱他身上的大氅和衣物,挤上chuáng来,这里有大夫在,你cao什么心!

她往里侧退一些,那个老郎中已经老花到看不清东西了。

哦。他眉头挑了一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猿臂一伸让她睡觉,乖乖睡觉,不许再想独孤北冀的事!

你真的打算不管他?如若不给他放血,他体内的血会完全坏死!她冷眼相对。

他让她躺下,搂着她,搂进他的怀里,嘶哑道:以后不许再惹本王生气,不然,后果很严重。却并没有怒意,又道:身子好些了吗?

她身子一僵,想起他白日的怒火来,双手蜷在胸前隔绝她和他的距离,冷声道:还死不了。

他感受到她的qíng绪了,臂膀紧紧搂着她不让她逃,好,那歇息。再将她一揽,紧紧抱在怀里,轻闭双眼。

她柔软的身子被迫贴着他,仰面望着他微侧的俊颜,知道他并未睡,道:我一定要试着救这个人!

他没有睁开眼睛,搂着她的右手却开始在她的右肩上轻抚,准确的找到那个被他咬过的位置,闭着眼睛轻问:这里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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