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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未来的及开口,浣碧已经白了脸色,嘴唇微微发颤,抢着道:被谁告发的?
小贵子见她这样,吓得不敢再说,浣碧哪里耐得住,qíng急之下握住他的手臂喝道:快说!
小贵子拗不过,只得道:羽林军副都统管大人。
浣碧急道:胡说!管大人人不是要跟甄家二小姐届亲的吗?怎么要去告发甄大人?
小贵子嘿一声道:官场上的事奴婢才哪里知道的清楚,不过这事半个月前就人人知道了,奴才可不是瞎说!
半个月?唯独我被蒙在鼓里。
浣碧戴要再问,小贵子寻了个由头惶惶逃了出去,我怔怔坐下,手中的针直直的扎进了手指,浣碧哎呀一声,忙取了白绢布来裹住,落下泪来: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我极力忍了泪道:好!好话音未落,腹中急剧疼痛了起来,几乎说不出话来,qiáng自镇定到,去请温太医
温实初侍奉我吃完安胎宁神的药物,槿汐为我盖上被子,道:请问温大人,娘娘没有大碍吧?
温实初微蹙了眉头,道:大碍是没有,只是我有几句话想问娘娘的意思。
我腹中依旧隐约的疼痛,吃力的点有:本宫也有话问温大人。
槿汐转身出去,我见浣碧目光恋恋,知道她也放心不下,便也留了她。温实初半是责备半是关切,道:娘娘何故这样急痛攻心,以致动了胎气?
我半支着身子,直视他,道:今日有人告诉本宫娘家的事,大人日日能出宫,想必一清二楚。
他大急:娘娘全知道了吗,谁这样大胆!
我忽而笑了:大人果然都知道了,即便本宫不问,自然会有人想方设法要本宫知道。
他道:一则是皇上的嘱咐,二则是微臣必须顾及娘娘能否承受。
我苍白一笑:那么如今本宫已经知晓,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他死死闭着嘴,我只是平静望着他。神色平静,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我多盼望他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家中的人都好好的,平安喜乐。然而他道:甄府已经一败涂地。我的牙齿咯咯地发颤,他觑着我的神qíng,yù言又止。
我死命道:本宫没有事,你说。
他继续道:一门爵位全无,大人少夫人皆入大牢,老大人与老夫人也受牵连困居家中,与娘娘的qíng形一般无二。
一般无二?我的泪汩汩而下,本宫有着身孕才受照拂,本宫的父母可有此待遇?他无言,我又问,那么致宁呢?他才不过一岁,是什么人在照顾?
他忧愁而无奈:小公子亦随母在牢中。我心疼不已,致宁,他还是个襁褓婴儿啊,怎能受得下这般苦楚,他将原委诉与我听,管路大人告发甄大人在平汝南王之乱时首鼠两端,平乱后又多次居功自傲,意纠结薛大人、管大人、洛大人自成群党。
首鼠两端?我诧异又震惊,何出此言?
娘娘可还记得有位佳仪姑娘吗?她便是人证。她道娘娘虽与华妃有嫌隙,可是甄大人为保自身荣华,曾蓄意接近汝南王,以作观望。
我大怒:这样的话可不是莫须有吗?皇上难道也信?
温实初道:大人当日与佳仪姑娘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如今她出首为证,不由人不信。他踌躇片刻道,观望是小事,汝南王一事后皇上对这些功臣颇为介意,并不放手重用,唯有甄大人最得器重,却有这样的传言,汝南王的事过去没多久,因而皇上十分介怀,何况管大人也甄大人jiāo好不是一日两日,几乎要结成亲家,又是同僚他没有说下去,我却知道,玄凌定是信了。
他本就多疑,当日在水绿南薰殿会为着曹琴默一句话而疑心我与玄清。汝南王之事后他也一直未特别重用平汝南王时的功臣,对入宫的功臣之女也不刻意宠爱,只为了避免再蹈华妃之路。管路的告发句句犯在他的忌讳上,又有人证,他怎会不信。
而佳仪,我当初只嘱咐嫂嫂和哥哥行烟花之计假意迷惑,只求汝南王一行人轻视哥哥放松警惕,却不曾安排到选择何种女子。佳仪我自未曾见过,只晓得有些像陵容,又晓得哥哥为她安排了善后,其中的曲折如何,我在宫中,自然是不得而知了。难道佳仪又是谁安排下的,行此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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