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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兴许我的脸色真的挺难看,劭王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看向他,恍惚摇头,少清总算收了剑,步入亭内。依旧是满脸的怒气,随着他的动作,我又一次呆住了,剑柄上的玉佩!那是我曾经送他的,一直以为他当真丢了,我从不知道少清会功夫,也从没看过他的剑,原来那方玉佩他一直留着。
明天我要走了,蓟都来信,我娘重病,想见我。淡漠入座后,少清眺望着远处的景,声音很轻,王爷,好好照顾默静。
我会。顺着少清的话,我的目光转向劭王,他坚定的点头,冲我笑开了。
这些日子,他与少清常吵架,都是些jī毛蒜皮的小事,活像两个孩子。要不就是抢着喂我吃药,要不就是争着陪我出门散心,这会儿忽然都严肃了起来,让我觉得该是时候正视自己的感qíng了。
好好陪老夫人,有王爷在我不会有事的。我始终是看不懂夏侯少清的,可还是有感动的。向来孝顺的少清,在听闻二娘重病后,依旧放心不下我。
我的话并没有挑得太明了,可我知道少清也好,劭王也好,都能听明白。如我所料,少清愣了愣,表qíng是不甘的,定睛痴望了我许久,yù言又止。最后重重吐出气,一如既往的将满腹的话吞了回去,只冲着劭王,咬牙切齿的低喃:你要是待她不好,我还是会抢回来。
我可以为了她什么都不要!
包括天下?面对劭王信誓旦旦的誓言,少清依旧咄咄相bī。
显然劭王没料到向来温吞的少清,居然也会问出那么刺骨的问题。他犹豫了会,瞄了我眼,这两者没有冲突。
是吗?别再掩耳盗铃了,到底有没有冲突我们心里都清楚。说着,他起身,跨步往亭子外走去,背影有些清冷萧瑟。没走几步,又顿住了,回头面无表qíng的看着我,默静,记着我的话,我的妻子永远只是你。但我尊重你的选择,还是像从前说过的一样,绑不住的人我不想绑。可我会一直等你回头,等到死为止,不是想用一辈子来弥补曾加诸在你身上的伤,而是想用一辈子来证明,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我想,这番话,这个背影,会一直一直刻在我的心底。那场可笑荒唐的婚姻,我以为自己看见的只是一个男人的软弱,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一个软弱的男人怎会有勇气这么做。他说他爱我,所以为了我,他宁愿背上负心之名,宁愿自己痛苦。
也许他猜到了,放开我,就很难再拥有了。
为什么哭?劭王轻柔的嗓音传来。
我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灼热的触感,果然是泪。为什么哭?不是曾说过永远不再哭了吗?
你还爱他?微微上扬的语调,显示着劭王的怒气。
看着他,我只是笑,微笑着继续流泪,可能我最爱的人,只是我自己。
所以我才不要再回到少清身边,因为我怕再次受伤;所以我才迟迟不愿跟定劭王,因为我怕有天终会被他无qíng弃了。
我也不会bī你,留下陪我,还是跟他一起回蓟都,你自己选择。
没来得及等到我的答案,家丁匆匆奔来,焦急的禀报:王爷,班副将在正厅侯着您。
踌躇了会,他默默起身,面色凝重的望着我,不要用嘴把答案说出来,太残忍,等到明天我会看见答案的,你只管做就是了。
我笑着点头,如他所愿没有说任何话。兴许爱真的能让人变得痴傻,想这朝野上呼风唤雨运筹帷幄的劭王爷,竟也会有害怕的事。他可以轻松应了皇上所求,为我让县,暗地里灭了申国,又轻松夺回了自己曾失去的权。呵这样的人竟怕被人拒绝。
可他不知道,早在那晚竹林,我就认定他了。直至破茅屋里,他的及时出现,我才明白能有一个人用来依赖,用来让我心甘qíng愿的臣服,那才是真正的爱到无处可逃了。
为少清而流的泪,只是一种祭奠,祭奠一段本来或许能传为佳话的爱qíng,却在yīn错阳差中彼此错失了。
烛火摇曳,一室静谧昏暗。我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上这件纯白长袍,袍底有些微的破碎,看这划痕应该是利器所致。
端详了会,少清苦笑无奈的声音传来:不用替我fèng补了,就路上凑合下而已,回去换新的就是了。
怎么破的?我抬眸,直视着他的眼,问得突然。
啊?他显然有些猝不及防,愣了愣,支吾了起来,半晌后才算是说出了句完整的话:赶来找你的时候勾破的吧,我也没太注意
少清,你有事瞒我。他的眼神不停的在躲避,怎么都不敢看向我。
被我这点一点破,少清噤了声,许久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如既往的伸手抚上我的额。留恋了片刻,何必非要揪出个是非因果,眼下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开心就好。
我烦躁的挥开他的手,不喜欢这样混沌迷惘,刚想开口问个究竟。门板上传来了急促的磕门声,引得我们俩动作一致的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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