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页(1 / 2)
我知道夕瑶喃喃道,她偏头倚到玉引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说,我一直知道家里是为我好,只是有时候气急了,会觉得他们油盐不进但事qíng过去之后自己想想,我都明白的。
这就好。玉引松了口气,庆幸夕瑶确实还是很懂事的!
因为即便她在亲自送夕瑶进宫,也并没有半点儿因此而与娘家对立的意思。
她甚至可以说在她眼里也觉得家里的做法更好,她会有此举,完完全全只是因为在她的考虑里有夕瑶自己的想法罢了。
她希望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几个孩子都开开心心的,同时希望家里也都和和睦睦的,仅此而已。
.
坤宁宫,皇后听说逸亲王妃来问安,并不觉得稀奇。但听说她还带了一位谢家小姐同来时,则不禁一愣:是为皇长子?
奴婢瞧着是。身边的老嬷嬷躬着身,那是王妃亲兄长也就是锦衣卫指挥同知谢大人的独女,王妃的亲侄女。今年十六岁,正是嫁龄。
皇后点了点头,虽然意外于谢家会送人进来,还是先行道:请进来吧。
玉引便带着夕瑶进了殿。见过礼、落了座,皇后的目光便落在了夕瑶身上。
玉引抿唇一笑:这孩子过年时见了殿下一面,这便放不下了,听说殿下选妃就非要进来一试,我只好带她进来。有劳皇嫂照应,给您添麻烦了。
玉引尽可能地点了一下是夕瑶自己想进来的意思,也适当在称呼上与皇后套了个妯娌的近乎。但她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为止了,皇后信不信前一句的意思、理不理后一句那茬,都是她无法左右的。而就算她能左右,她也明白皇后不好在表面上显出什么优待。
正事提完后玉引又与皇后闲说了会儿家常,便借着还要向定太妃问安的由头告了退。
她也确实打算再去给定太妃问个安,因为相较于皇后身在那个位子上必须一碗水端平,定太妃大可以随心些。
她边喝茶边听玉引说这事,待她说完就搁下了茶盏,道:都是自家孩子,不会委屈了她。你安心回府吧,我会打点乾东五所的,她这份心愿能不能达成都不要紧,宫里头的规矩使不到她身上。
玉引舒了口气,深深一福向定太妃道了谢。她要的就是定太妃在这上头帮一把哎!这帮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乾东五所。
夕瑶在姑母告退后很快也从坤宁宫退了出来,然后就被带来了这里。住处都是提前收拾好的,宫人将她请近了一间厢房,又简单介绍了一下哪里是书房、贵女们在哪里用膳,就告了退。
只她一个在屋里了,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人,还真让她心里有点慌。
他会来这里吗?她不知道。心里既想见他又希望他别来,因为她怕她见到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远处的另一处厢房里,掌事女官在被永宁宫的人挡下来之后,就烦躁不安地一直在屋里踱来踱去。
过来跟她商量事qíng的掌事宦官被她转得眼晕,终于皱了皱眉:哎,任姐姐,您别转了行不行?
她不就是正想去谢家小姐那儿捞点好处,被人挡下来了所以没捞着吗?但这院子里还有这么多人呢。
他们想从贵女们身上刮油水是很容易的,这些个贵女谁也不想吃亏不想受委屈,只要敲开她们向阳的屋子的门说一句哎,这屋子原是给旁人留的,姑娘您的住处在对面,不愿意换到yīn面的但凡不傻,就会乖乖送上一笔好处;再说一句下奴刚才听说皇长子然后将话停住,急于打听皇长子消息的就又得给他们送点儿钱。
所以这差事虽然只一两个月就过去,比不得长年在主子们跟前侍奉的差事,但也真是个肥差。为了领这差事,他们两个也没少疏通关系。
是以这位任氏女官舍不得油水,他也是能理解的。
但没想到她顿住脚不再转悠之后,说的却不是舍不得油水的话。她说:唉!我哪里是心疼钱呢?永宁宫给的那些,怎么也比谢小姐一个姑娘家能给的多!
那您这儿打什么圈儿呐?掌事宦官道。
任氏说:我是在想咱日后怎么待这位谢小姐好?我要不要再给她调个屋子?她现在这屋是向阳的,要不要给换个大点的?
你可省省吧!宦官斜着眼睃她,真教人瞧出差别来,惹得别家小姐不高兴了,咱也担待不起。咱自己心里有数就得了,万一她们间生了矛盾咱拿明白分寸,小事啊不打紧!
这话说的,任氏想了想觉得也好。心里又酸他真是势利的人gān势利的活计,越gān势利的活计琢磨得越势利!
.
乾清宫配殿。
主动提及选妃事宜的皇长子在听闻真有不少贵女入宫备选后,虽觉得意外却无心去见。只在发愁既然有人主动进来,他该如何在不封皇子妃的前提下将这事揭过去?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难题。
又几日下来,终于连皇帝也催了一催,意思是让他先自己拿个大概的主意,他与皇后细做打算。
孟时衸怕再不去见会让父皇瞧出端倪,但他也真没心qíng多与那些贵女打jiāo道倒不是她们没才学或者不会说话,只是谁跟谁也不认识,见了面说什么啊?
若就一个两个,他可以问问你爹娘可安好?祖辈可安好?爱看什么书?爱吃什么菜?。可现下小二十人放在那里,他总不能挨个问一遍你爹娘可安好?祖辈可安好?爱看什么书?爱吃什么菜?吧?
于是孟时衸闷头琢磨了会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吩咐道:去打听打听贵女们每天什么时候去坤宁宫问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