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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婧一时暗惊,继而又再度为兄长唏嘘了一场。
她的兄长也是很会jīng打细算的人,凡事的利害他都想得明白,拿主意也总拿得gān脆利索。这一回会失算,必是因为那位心上人搅乱了他的心智,让他bī着自己将凡事都往最坏处想,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又或者,是因为兄长虽然惯于应付各样朝中斗争,但心下都还是相信爱这一字。
这个字他们两个都信。他们的父皇母后恩爱数年不变,他们都信这个字的美好。
那
瑜婧愈发担心起来,不知兄长在这样相信这个字的前提下,眼睁睁地看到旁人拿此做算计、谋前程,会是怎样的心qíng。
她恹恹地歪在罗汉chuáng上不说话,安辽抬眸看了看搁下笔,也走到罗汉chuáng边去坐:你别想这事了。
这我怎么能不想瑜婧叹气,安辽一哂:那你就往好里想想。
瑜婧不知还能如何往好里想,轻锁着眉头望着他,等他的启发。
安辽便说:没准儿殿下会从备选的贵女中寻到更合自己的意的,没准儿他喜欢的那位姑娘也进宫了呢?这不就正好,一个愿娶一个愿嫁,他直接请皇上下旨册封就行了。
瑜婧撇了撇嘴,觉得如果是这样,那可真美好。可是这样的qíng节,大概只会发生在故事里,现实中总要残酷一些。
她边想边挪了挪身子,蹭到安辽膝头趴着,安辽噙笑抚抚她的后背,道:你要是真不放心,过些日子等要进宫的贵女都进去,你自己去帮殿下看看好了。就算她们都jīng打细算,你也可以帮殿下挑个品行才貌好些的。
这倒是。
瑜婧闷闷地点了点头,心里憋得没力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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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一场争吵在书房炸开,下人们都被赶了出去,连近前服侍的都退得远远的。
这事没的商量,绝不行!谢继清拍案而起,指着坐在书房另一侧的女儿斥道,你说什么疯话?你是直奔着守寡去吗!
玉引和孟君淮看这架势都怕他说急了动手打人,赶忙在中间又挡又劝。孟君淮道:谢兄您先坐,夕瑶不是不懂事,你好歹听她把话说完啊!
玉引也说:是啊哥,夕瑶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你先别发火,听她说说到底怎么想的。
可话虽这么说,他们夫妻俩心里也都默默在想夕瑶你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好说歹说地将谢继清劝着坐下,夕瑶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红着眼眶张口就道:我就是想嫁他,我我喜欢他!
你住口!谢继清怒喝。
谢夕瑶的火气也被吼上来了:他不就是被下了毒身体不好吗!
她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胡乱抹了一把又道:可他有本事有才学,待人也好。他比家里给我挑的那些人都合我的意!我不在乎他身体怎么样!就算我今天嫁给他,明天他人就没了,我心里也高兴!我为他守一辈子寡我乐意!这比嫁给那些纨绔子弟憋屈一辈子要qiáng得多!
谢夕瑶你谢继清一咬牙,嚯地又站起来。正喝茶的玉引立刻放下茶盏又挡到他跟前:哥你有话好好说。
转而又说夕瑶:夕瑶别气你爹,这事咱慢慢商量。
没什么可商量的,这事不行!谢继清断然道。
若不行我就终生不嫁!夕瑶跟他针锋相对,要我嫁给你们挑的那些人,我宁可在自己家待一辈子!
那谢家就养你一辈子!谢继清也不含糊,夕瑶刚把泪忍回去的眼眶又一红:你们讲不讲理啊!
她嚷完这句话便转身哭着跑出了书房,玉引连喊了两声夕瑶都没把她喊住,余光瞥见谢继清要提步去追又伸手按住他:哥!
孟君淮也忙过来帮她,边挡着谢继清边皱眉:谢兄您现在这样没法跟夕瑶说话,咱们先坐下来聊聊
没什么可聊的!谢继清气得直磨牙,你们让开,让我揍她!这丫头不管不行了!
夫妻二人皆目光一凛,迅速地jiāo换了个神色,孟君淮沉声:谢兄,您在我这儿胡闹,我若让护军把您扔出去,您面子上不好看吧?
你谢继清目呲yù裂,孟君淮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所以啊,咱好好说话。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们跟夕瑶聊聊,从长计议,行不行?
这要是在谢府,谢继清绝不答应他这建议,他就是把夕瑶绑在家里也得灭了她这念想。可现下在人家的地盘上,这就不由得他硬来。
于是谢继清qiáng自平息,压根紧了紧,硬舒出一口气:罢了,有劳殿下,我等殿下的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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