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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引赶紧给她沏茶喝,夕珍足足喝了三盏才缓过来,又喘了两口气儿,就将芮嬷嬷jiāo待的话告诉了她。玉引看她鬓发被汗水粘在脸上都心疼,取出帕子边给她擦脸边道:可不是说了让你不必急赶?你还硬要追上我。
毕竟是太妃吩咐的,我不紧不慢的多失礼啊。夕珍咬咬嘴唇,挥挥手让随来的侍卫出去,然后小声问玉引,姑母,您说太妃这是什么意思?堂叔也去办这差,太妃没叫夕瑶去反让我去,是有什么事?
她明摆着没忘尤则旭那边想,玉引自然想得到,不过斟酌后没直说。
她只笑道:你比夕瑶大些,能帮得上我。太妃多半是想让你陪一陪我,你别担心,若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太妃自会直说的。
夕珍听她这么说就安了心,朝她一福便去盥洗更衣。屋里,玉引闷了一会儿后觉得想笑,她突然莫名期盼尤则旭和夕珍能成。
这两个太有意思了。一边是夕珍懵懵懂懂的,到现在也说不清个心思;另一边是尤则旭心思清楚却小心翼翼的,自始至终不敢明确地表露什么。
就这回,都还是孟君淮在信里跟她说锦官城鱼米之乡,好风景很是不少,尤则旭偶然提过想带夕珍来看但她旁敲侧击问夕珍尤则旭有没有再来信给她的时候,夕珍却茫然摇头说没有。
所以八成是孟君淮跟定太妃也提了一句,定太妃就好心地想从中使个劲儿了。
唉,其实尤则旭真是个好孩子。孟君淮在信里跟她说,尤则旭动过自立门户的念头这和他们旁人希望他这样做可不一样,他们只是作为外人将尤家的一切不是都看在眼里,觉得尤家不可理喻,但对尤则旭来说,那毕竟是个家。
他对一众长辈不可能没有感qíng,眼下会主动动这种念头,绝不止是对家里心灰意冷,也是对夕珍动了真格了。
一行人在两天后到了锦官城外,马车忽地一停,玉引揭帘看去,前面上前锦衣卫队列齐整,也都停下了。
姑母?夕珍蹙眉望向她,不是该进城吗?
等等看。玉引说着,目光越过众人找到远处的谢继清,他好像正接过一封信来看,看罢之后将信jiāo给手下,自己驭着马过来。
他一直到车边才停下,面色微沉:昨晚城里恶战了一场,我要安排些事qíng,你是先进城还是进官驿暂歇?
恶战了一场?!玉引浑身一栗。
现在已没事了,王爷受了点轻伤。谢继清道,此道城门在锦衣卫控制之内,从此处入城不会有危险。
而后得到的答案一点都没让他意外:那我进城。
谢继清点头,当即安排了一个总旗护送她同去。马车重新驶起来,车轮的碌碌声搅得人心烦。
虽则谢继清说是轻伤,但她还是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直至马车再度停住,她看看外面沉肃的大宅,才重新蕴起了身为亲王妃该有的威仪。
王妃。门口的锦衣卫抱拳施礼,玉引点点头,举步进去。
每走一步,她都在猜孟君淮到底受了什么伤,所谓的轻伤是多轻,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一连穿过三道院门都还没见到他,她的气息便有些乱了,夕珍见状扶过来道了声姑母,玉引拍拍她的手,又迈过下一道院门。
最内一进的屋内,孟君淮闻讯后大吃一惊,离席便往外迎,待得他也走过两道门,二人在同一方院中定住。
玉引摒着息仔仔细细地看他,见他右臂被白练吊着,顿时眼眶都热了。孟君淮知她这是为什么,想把伤处避开也没法避,就见她红着眼眶闷着头一步步走过来。
她走到他近前时就再忍不住地哭出声,眼泪落在他手上的白练上,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她受了伤:怎么就又伤了呢
没事,没事。他抬起左手给她抹眼泪,玉引自己也抹了一把:你在信里也不说不然我带个大夫一道来!
锦衣卫里有大夫的。孟君淮挺费劲的把左手探进向右掩的衣襟想给她寻块帕子,无奈探进去才发觉自己并没有总带着这个的习惯。好在夕珍主动呈了帕子给她,玉引擦擦眼泪,平复心神:可都料理清楚了?还会再有险事么?
我们进屋说。孟君淮道,又看看夕珍,口气温和,夕珍先去歇歇吧。
夕珍懂事地福身告退,让他们方便说话。孟君淮直待她退出这方院,才喟叹说:尤则旭出事了。
啊?玉引身形一震,出什么事了?
孟君淮神色yīn郁:现在还在那一边手里,我们正在想如何救人。
☆、第141章 急中
紫禁城,永宁宫。
阿祚自己在永宁宫里待了一天觉得没趣儿,定太妃就叫把阿祐也接进来了。
此后的这些天,永宁宫都因为这兄弟俩的存在而热热闹闹的。
定太妃真心喜欢这小哥俩,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他们也爱跟定太妃玩,有什么趣事都要去跟奶奶说一说,宫女们私底下都说,两个小公子一来,太妃娘娘都显得年轻了。
眼下正是兄弟两个练字的时候,寝殿里就相对安静了些。太妃自己却不耐得这样静着,想了想,亲手端了两碗酸奶往偏殿去。
偏殿中,阿祚阿祐正一笔一划写得认真,阿祐先一步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去,清脆地叫了声: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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