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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一口银耳羹的汤汁,便换了话题:贤嫔那边怎么说?
池嬷嬷垂眸平静道:今儿一早,顾美人好像打碎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贤嫔娘娘把她身边的宫人全罚了,另扣了顾美人三个月的俸禄。
好。定妃点了头,又说,可你也知道,这事儿不全是顾美人一个的错,她只在昨天跟本宫说了几句话而已。
是。池嬷嬷欠了欠身,但那个陶全材,也在咱永宁宫有些日子了,娘娘您若这么把人发落了
定妃的目光平淡地移到她面上:你想替他说qíng?
那倒不是。池嬷嬷叹了一声,奴婢是想着,您这么把人发落了,上上下下许会觉得您太不留qíng面。您瞧是不是做得周全些,譬如寻个别的做出,要不让他病一场?
用不着,该是什么罪名就是什么罪名。定妃清冷而笑,本宫待谢氏严厉,是怕她跟郭氏一样,从不容人到害人,不是为了让他们拿住本宫的心思从中挑拨。去吧,发落了他,让永宁宫上下都看着,不论他们看见我们婆媳怎么着,在本宫眼里,还是儿媳是自家人,不是旁人随便说她几句不是,本宫就信的。
几次jiāo道打下来,定妃也摸清楚些个中轻重了。
她这个儿媳,就是嘴巴笨点儿。比如上回顾氏在她这里搬弄是非,她一问,这谢氏根本连解释都不会解释,她让她想清楚了再起来回话,她跪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分辩。
不过人嘛,显然是不坏的,不然和婧也不能那么喜欢她。
定妃暗中观察了这个小孙女好久,她昨天几乎事事都缠着这个母妃,跟不知qíng的人说是亲生的估计人家都得信。这在从前是没有过的,何氏带和婧那时,她也见过何氏两回,那会儿和婧一进宫就更愿意待在她这当奶奶的身边。问她何母妃待她好不好,她也说好,可就是怎么看都不见亲近。
等过了初五,让子溪到王府里去吧,叫她听王妃的吩咐。定妃淡淡一笑,王妃还年轻,又要管府里又要照顾和婧,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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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齐郡王的事震dàng一时,但在此后的几天里,又像放在严冬里的开水一样,迅速地冷了下来。
众人似乎在无形之中达成了一种默契,没有人多提一个字,好像除夕夜太和殿的满殿哗然从来不曾发生过。
眨眼就到了上元。
上元这天,逸郡王府里早将花园收拾妥当,请工匠做的花灯也挂了进去,足足二三百盏,枝头、廊下、路间,被点缀的五彩缤纷。
这还是白天灯尚未点亮的时候,等到晚上都点起来
杨恩禄站在月门边想象了一下,知道肯定好看!
哎,你,过来。他叫了个手下过来,带着人,把四处都守好了。王爷王妃来赏灯之前,半个人也不许进,弄坏一盏我就要你的命;办好了,赏你二两银子喝酒吃ròu。
那宦官赶紧应下,连连作揖说杨爷您放心!杨爷您请好!然后毕恭毕敬地把杨恩禄送走。
数丈之外的北院,每个人都显得蔫耷耷的。
江氏抱臂倚在门边,望着空dàngdàng的院子直摇头,觉得今年这上元过得真没劲。
往年的这天,府里会设个宴,从正妃侧妃到她们都可以去,王爷自然也在场。这天就会格外热闹,每个人都会jīng心打扮,谁都想着兴许今儿晚就走运了呢?
但今年连这心思都不必有了。前头传了话,说王爷王妃要在前头看灯,王妃赏了两桌宴,让她们自己吃。
谁缺她那几道菜!
江氏心里不痛快,她毕竟是和郭氏、尤氏一道进来的,郭氏直接就是正妃自不必说,尤氏后来也抬了侧妃,就她要在这儿守着北边。
更让她不痛快的是,今儿晚上那个灯会,王妃开口让前阵子刚晋良娣的苏氏也去,对她这个老良娣半个字都没提。
唉,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呐
江氏心里酸溜溜的,俄而打了个哈欠,索xing回屋闷着去了。
正院里,玉引想着今晚有的热闹、还要费脑子猜灯谜,就由着自己在chuáng上赖了一下午。
孟君淮也在,看她跟要在chuáng上生根似的就笑话她:平常和婧午睡你都不让她赖chuáng,现下自己这样,以后怎么管她?
她这不是不在嘛!玉引趴在chuáng上感受着浑身瘫软的舒适,又叫来琥珀,你去苏良娣那儿盯着,若看二小姐jīng神不好,就领和婧回来。
阿祺的病前几天就好了,兰婧则是今天才算好彻底。和婧一听就兴奋地找妹妹去了,算来已在苏良娣那里待了一个多时辰。
孟君淮噙笑坐到榻边:你真不起来?我跟你说,小孩子猜灯谜特别灵,你要不要提前去园子里看几个先猜着?别输给和婧啊。
哎,谁要跟她抢灯啦玉引打个哈欠,斜斜地睃他一眼,还是懒得动。
自打他跟她说他喜欢她之后,她好像就过得越来越轻松了。之前许多时候跟他待在一起她都会紧张,大部分时候都端着,记着自己是逸郡王妃。但他说了那些话后,她不由自主地就绷不住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自在了起来。有的时候一回想一对比,自己也有点诧异,觉得这么过日子特别没脸没皮?
不过他一直也没说什么,反是她自在他也自在的模样。玉引就又心安理得地继续没脸没皮了下去毕竟这样她过得舒服啊!在条件允许的qíng况下,人当然都是想让自己过得舒服些的,何必拧着来?
趴累了之后,玉引翻了个身,撑坐起来要去够榻边小桌上放着的茶水。
孟君淮随手拿过来递给她,她端过来喝了两口满足了,他又顺手接回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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