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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引说完,很有些忐忑地等和婧的反应。和婧低头抹了把眼泪,重重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母妃快去

玉引就匆匆地出了门,上了马车静心一想,才更觉得这事奇怪。

孟君淮是皇六子,进宫给定妃娘娘问个安,为什么皇上突然下旨杖责?

如果他身上担着差事也还罢了,可是至今为止,逸郡王就是他唯一的头衔了不止是他,一众皇子里,除了封了谨亲王的皇长子孟君涯是储君人选、会与皇上一同议事外,其余都是大闲人,靠月俸食邑在京里过潇洒日子,半点实权也没有。

本朝的宗室爵位又都是世袭罔替的,传给子孙并不降等,安于享乐的大有人在这般qíng状,怎么就突然触怒天威了?

莫不是逸郡王不安于享乐去讨差事,让皇上觉得他贪慕权势了?那也不至于打一顿啊,训斥一番就足够了。

念惯了佛经的谢玉引蓦然琢磨起这样的事,只觉得头疼,却又按捺不住地一直在想。

骤闻吁地一声,马车乍停。她在车中猛地一晃,下意识地抓了旁边琉璃的手才没磕着。

琉璃向外喝问:怎么回事!险些磕了王妃!

前面驭马的宦官忙不迭地滚下去磕了个头:王妃恕罪!前头是咱殿下的车驾。

谢玉引一愣,半揭开车窗帘子看去,不远处果然是逸郡王的马车正驶过来。而且那边见到她的车驾也未停,直驶到两边的马儿都快头碰头了才停住。

逸郡王的车边走过来一个看着面生的小宦官,在玉引窗下躬身:王妃。

玉引问他:怎么回事?殿下如何了?

那小宦官只说:殿下让下奴告诉您没事了,先回府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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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淮回府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房中一下忙碌起来,谢玉引怕添乱就没有进去。过了会儿,见杨恩禄出来回话说:殿下想自己歇着,王妃您请回便是,殿下伤得不重。

于是谢玉引想了想,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依言回了正院。

而后的几个时辰,她一直在不停地听琉璃禀报哪位侧妃或者哪房妾室去探望逸郡王了。

终于,琉璃被她雷打不动的安然急得直言道:娘子,府里两位侧妃、六位妾室,现下可只有您和新来的顾氏、苏氏没去看过了。

顾氏和苏氏还多半是因为资历浅,所以跟着她的意思走的。

谢玉引望一望琉璃:所以呢?

奴婢觉得您也该去看看。琉璃说。

谢玉引不赞同道:为何?你也知道去了的那六个都被挡在外头了,一个都没进去。殿下这是真不想见人,我何必去扰她?

琉璃深感自家娘子实在太随缘,咬咬牙,又说,不是这么回事儿,现下殿下见不见是一回事,您去不去是另一回事。您去一趟,左不过是殿下不见您,咱就再回来;可您若不去,让殿下对您不满了可就糟了。

玉引手底下继续抄着经,头也不抬地反问:那我若去了,你就不怕他觉得我扰他休息、对我不满?

琉璃卡了壳,脑袋发蒙的被说服了一瞬。

同样的一瞬里,玉引脑袋里也卡了个壳。

不对不对,这回是她想错了。琉璃那话是说得通的,可她说的扰他休息引他不满这个事,在其余几位都去了的前提下,多半法不责众。

所以她还是应该去?

玉引就此放下了笔,看看琉璃便往外走:走吧,我去看看。

娘子?琉璃傻了,自己刚被她说服,怎么她突然改主意了?

玉引一边闷头往外走一边感受着熟悉的吃力打从嫁人之后许多时候她都有这种感觉,觉得自己什么都摸不清拿不准。不论大事小qíng,她都要兜兜转转一番,才能有个哦,大概是这样吧的主意。

累累的。

她的正院该是离逸郡王的住处最近的一方院子,不过片刻就已看见院子的后墙了。再转两道弯,便看到了孟君淮院前的忙碌。

有个高挑的倩影从门槛那边迈出来,看上去有些不快,有些气恼地往这边走。

谢玉引定住脚。尤氏也看见她,同样停下,屈膝糙糙福身:王妃。

玉引颔首:侧妃辛苦。我去看看。

尤侧妃睃了她一眼,理所当然般的告诉她:殿下不见人,妾身与何妹妹都没进去,王妃也请回吧。

玉引一时微懵,下意识地看向几步外的杨恩禄。

杨恩禄是因苦劝尤氏离开才赔笑跟出来的,没料到送走了侧妃,一出门又碰上了新过门的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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