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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可不算美男,我们将军那才是。这里没外人,费松就大嗓门的直接称呼阎靳将军。
阎靳人呢?我邀请了你,他还真不来?费松进来就直接关上了门,可见阎靳没来。
将军从来不饮酒,不过壮行酒将军是喝的,上阵杀敌所向披靡。在对面坐下,费松说话比比划划,嗓门大的使得站在岳楚人身后的叮当直皱眉。
给我说说你们边关,这护国寺是我走的最远的地方,一直很向往边关风貌啊。挥挥手要叮当倒酒,岳楚人畅快的很。
要说这个,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我们驻扎在天云关,一条几千米的峡谷将咱们大燕和北疆一分为二。峡谷以北就是北疆,咱们站在峡谷这边,都能看得到他们牧民放牧。费松挥舞着手臂,说的激昂铿锵。
岳楚人听得认真,通过费松的描述她能够想象得到那画面,那是她以前绝对看不到的,相信定会很壮观。
我们曾与北疆打过一场最惨烈的战斗,当时将军带领我还有麾下一百多个兄弟巡视西峡谷,不想他们早有人埋伏在那里,千多人啊,把我们牢牢困住,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啊。后来那一百多个兄弟甘愿做了人墙,把将军和我送了出去。我们俩跳进了峡谷中,根本就管不得峡谷中的怪石嶙峋。我与将军满身伤,总算逃出生天,但那一百多个兄弟却、、、、说着,费松拿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如牛一般的眼睛闪着泪光。
岳楚人听得心有感慨,记得以前看过那些影视剧,当兵的人之间好像都有一种特殊的感qíng,虽不能与阎靳的部下那种能舍命的激昂相比,但现在她理解了,这就是男人间的感qíng,真的很动人。
叮当泪眼婆娑,也忘了费松的大嗓门刺得耳朵疼。
不枉此生啊!费大胆,我很羡慕你,有那么多的兄弟甘愿为你死。拿起酒碗,岳楚人是真的很羡慕。她没有过朋友,更是不懂得如何与人换心换肺的jiāo往,如果这世上能有谁愿意为她死,她相信,她肯定也会愿意为那个人死。
来,七王妃,咱们gān了。一抹眼睛,费松拿起酒碗与岳楚人gān杯,大眼睛通红。
好。岳楚人仰头,两口喝光碗里的酒,辛辣的味道呛得嗓子嗓子眼睛都疼,却很够味。
七王妃,你知道我们当兵的最盼望的事是什么么?那就是没有战争,因为没有战争就不会有兄弟死在我们眼前。无论大仗小仗,每次都有人回不来。每次战后,我们就算受伤也要把阵亡的兄弟带回去。马革裹尸,我们每个人都做好了准备,但是真正到了那一天,看着那些曾经并肩战斗的兄弟再也睁不开眼,我心里难受啊。或许是借着酒劲,费松的话变长,眼睛通红,句句发自肺腑。
岳楚人静静的听着,看着他的模样,她忽然发觉她好像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
她对生命看似执着,其实很冷漠。有人死在她眼前,她也依然可以笑得很开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费松外表粗犷,又一根筋很直白,但是他却是个感qíng丰富的人。他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把那些与他并肩战斗的人当做亲兄弟。
生命很脆弱,正因为有人一个一个的死在我们眼前,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坚qiáng的活着。岳楚人的视线虚无的注视着某一处,淡淡的说出这句话。这话是她以前对她自己说的,曾经无数次的在深山老林毒物遍布的丛林里迷路山穷水尽,每到那个时候她会更坚qiáng,没有别的希冀,只是她不能死。
七王妃你说得对,就算为了那一百多个兄弟,我也得好好活着。费松夺过叮当手里的酒坛给岳楚人倒酒,又给自己倒。
不要叫我七王妃了,七王妃不是我,我是岳楚人。拿起满是酒的酒碗,岳楚人笑看着费松。
费松有瞬间的不解,拿着酒碗在思考。
费大胆,我喜欢你这个人,从此以后咱们就当兄弟。把酒碗向前推了几分,和他的酒碗撞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行不行,你是女的,怎么能当兄弟。当兄妹还成,不过我高攀了。笑起来,费松很直慡。
什么高攀不高攀,就算你是个乞丐,我也认你当兄弟。岳楚人嗤之以鼻,谁人知道她是谁?她还是个孤儿呢。
慡快!好,从此后,我费松就是岳楚人的哥哥,亲哥哥。谁若欺负你,我打的他再也站不起来。站起身,费松一口把碗里的酒gān了。
岳楚人也站起身,畅快的喝光碗里的酒,放下碗,抬手在费松的手臂上拍了一把,大哥!今儿叫你一声大哥,日后我可是还唤费大胆,这外号忒的霸气,我喜欢。
哈哈,随妹妹你高兴。我没爹没娘,没人教我礼教,咱们怎么高兴怎么办。费松哈哈大笑,似乎震得屋子都在晃。
我也没爹没娘,咱们倒还真是亲兄妹。岳楚人顺嘴说,费松反倒愣了。
妹妹这话不可乱说,被人听到该说你不孝了。这世道,不孝可是个大罪名。
岳楚人轻笑,不甚在意的坐下,径直悠悠倒酒,我是真的没爹没娘,其中过往很复杂,一般人都不了解。不过丰延苍是知道的,他也曾说过,我可以随意的在外面说没爹没娘的话,有事qíng他给担着。
费松坐下,虽不理解,不过听到丰延苍,却是笑起来,七王爷这人我见过一次,三四年前了吧,他病得很重。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聪明的很,他能这么纵容妹妹你,是福分。为岳楚人找到好归宿感到高兴。
岳楚人轻笑,他的病是我治好的,他当然得纵容我,不然他可没好日子过。说起丰延苍,岳楚人笑得开心。
妹妹你是有真本事,将军那时中毒,很严重。当时提剑都没力气,我急的不得了。北王手段狠毒,又不在乎yīn毒的恶名,说句不敬的话,整个朝廷加上龙椅上的那位都斗不过北王。费松感慨又忿恨,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就像毒蛇,藏在暗处,趁你不备就咬你一口。
我听小苍子说过北王,幼年成名,心狠手辣,对付这种人,也绝对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招儿。这个世界,年轻有为的人真的很多。
妹妹说得对,齐白也是这么说的。将军有大才,但绝对不擅长玩那些yīn毒的手段。将军与老将军一样,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就算死也要死在沙场上,是决计不会做小动作的。所以才数次遭到暗算,虽躲过了那么多次,但还是中招了。若不是有妹妹,将军想必也、、、晃着脑袋,费松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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