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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驿丞递来的拜帖,见上面写着张绣的名号,曹昂一惊。
张绣驻守着至关重要的潼关,突然深夜前来,莫不是潼关有变?
这若是刘协,便要人直接进来,一面泡脚一面接见了。但曹昂素来端方,虽心中着急,但见张绣没有擅闯,当不是急事,因而仍是穿戴齐整后,这才出来相见。
“下官张绣,见过曹大人。深夜惊扰,死罪死罪。”
“请坐。”曹昂见张绣虽然面色发白,但神情并不慌乱,为潼关悬着的心便落下去一半,倒了一盏热茶推给张绣,温和道:“张将军深夜前来,想是有要事?”
张绣接了茶,笑道:“下官久不曾见大人,心里着实想念。当初李傕、郭汜之乱,若不是大人提携,下官误入歧途还不自知。因此下官心中常怀对大人的感恩之情,每常想着要面谢大人,然而您贵人事忙,总也见不上。等到下官出了长安,就更见不到大人了。因此这次听说大人来河东郡办差,下官想着无论如何,总要来见您一面。”
曹昂听他拉拉杂杂说起从前的事情,便知今夜潼关无事,剩下的那半颗心也放下来,往椅背上一靠,不着痕迹得打量着对面的张绣,猜测着他的来意,语气仍旧温和,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温和了,“擅离职守,可是重罪。张将军干犯重罪,也要来见我一面,足感盛情。”
张绣面上一僵,不再绕圈子,叹气道:“实不相瞒,下官此来,是风闻朝廷对益州用兵之事——下官知道大军已定,但如今长安空虚,四境不平,正是用人之际。当初陛下将下官放到这潼关来时,司隶校尉部多有纷乱,河东郡也未臣服。如今河东郡既然归顺,袁绍也难以猝然过河西进,下官在潼关,为陛下守着一扇无人经过的门,着实苦闷。今陛下起用段煨,想来是要防御羌人的意思,下官当初跟随叔父、起家于凉州,熟与羌人作战,此正是用臣之际。然而臣在潼关枯守两年,长安人才济济,恐怕若无人提醒,陛下等闲想不起下官来。下官无法,这才唐突而来,求到大人跟前。”
曹昂靠在椅背上,伸手抚着案上茶盏,审视着张绣面上神色,并没有开口。
张绣又道:“实不相瞒,在大人之前,下官已求过长乐宫与贾先生,两位贵人都道陛下自有用意。下官再无别的门路,只能冒险来大人这里一试。”
“长乐宫与贾先生既然如此回你,必是已与陛下提过你。陛下仍未用你出战,可见确是另有用意。你再来求我,又有何用?”
“朝廷此次二十万大军尽出,多少世家子弟都想居中赚得功勋,请托门路到陛下跟前的,又岂独臣一人?众人都请托,下官的名字落在陛下耳中,并不比未央宫树上的鸟儿叫声更嘹亮多少。”张绣觑着曹昂面色,恭维道:“大人乃是天子第一信臣,由大人说出来的……”
曹昂面色一肃,厉声道:“这等糊涂话,你是哪里听来的?”
张绣一噎,他在潼关山林间待了两年,久不在人精堆里打晃,此时呆愣愣道:“都、都这么说啊……”
曹昂盯了他两眼,见他那呆愣的神色不似作伪,倒有些无奈,揉着发胀的眉心,道:“你擅离潼关,夜奔百里,来到这河东永济县,就是为了见我一面,请我在对羌战事上对陛下举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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