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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拓跋焘又为难又承受不住诱惑,今日他们回去,宫中肯定是一番唇枪舌剑,明日上朝,怕是更会吵成一锅粥。
这个时候武将们有什么意见,就至关重要。
若武将们都不愿意为这种事qíng而打仗,那拓跋焘再想变法也没辙。
京中年轻一代的武将中,除了蒙荫入朝的几位大族之后和宗室将领,便是贺穆兰和狄叶飞最为出色,加之两者身后几乎不牵扯什么势力,拓跋焘可以不必顾忌其他势力的想法动用他们,几乎比羽林军更为好用。
贺穆兰和素和君都望着狄叶飞,将狄叶飞望的几乎冷汗淋漓。他并非从小接受这些教育长大的人,也不像贺穆兰接受过后世信息爆炸的年代,一见拓跋焘和素和君似乎对他见疑,心中立刻惶恐不安。
可是待他再扫过毫无负担站着的贺穆兰时,狄叶飞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若论谋略,火长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可为何从不见他有忧色?正是因为他并不在意这些,只听从君令,所以他根本不必在意该怎么说!
他虽是崔浩的弟子,但那是对他的奖赏,并不是对他的惩罚,并不是他死乞白赖的赖到崔浩家去的,陛下让这位当世最负盛名的大儒当他的先生,是为了让他学到他的知识,而不是想要他效忠于他。
他虽接受崔浩的教导,但发赏赐和给他前程的都是那位陛下,让高车人挺起腰杆做人的是那位陛下,崔太常是他的师,可陛下却是他的君!
君与师,哪个更重要,一望便知。
想到这里,狄叶飞心里的困扰一扫而空,当即笑的如沐chūn风:是,陛下有何吩咐,但凡有令,末将必当遵从。
贺穆兰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如此熟悉,在想一想,忍不住哑然失笑。
这不是之前拓跋焘和库莫提担心她对休屠人下不了手,她和库莫提表忠时说的话吗?
狄叶飞终是想通了。
他是个将军,不是政客,怎么能不知道自己该走怎样的路!
素和君也笑的也是愉悦,似乎很赞同他的孺子可教。他大有深意地扫了一眼贺穆兰,这才微笑道:狄将军很是聪明,花将军这个朋友jiāo的没错,不枉陛下提携一场。
当下送别二人出宫,施施然回去复命。
而狄叶飞一出宫门就被崔浩留下的家人叫走,骑着马和贺穆兰分道扬镳,往另一条路去了。
***
贺穆兰从宫城回到花宅的时候,天色已黑。但凡她再晚一点回来,恐怕巡视平城的都卫就要把她当闯了宵禁的犯人给抓起来了。
就在这样晚的时候,贺穆兰却赫然发现将军府所在的昌平坊灯火通明,家门口那条四匹马可并行而走的巷子里车马不绝,俨然一副不担忧宵禁的样子,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昌平坊里非富即贵,正是这样的原因,所以根本不可能像是东西市集那般人cháo络绎不绝,更何况现在天色已晚
待贺穆兰悄悄地在人流里挤着往家门口走时,两个身着华服的豪族之仆却拦住了他,斜着眼睛喝道:哪家的?有没有规矩?所有人都在门外等,你居然敢cha队往里面走?
贺穆兰搔了搔脸,诚恳地问他:在下家住这里,实在不懂两位说什么。什么门外等?等什么?
听到贺穆兰是家住在这里的,那必定也是显赫家族的子弟,加之没有了竞争关系,两位高仆立刻改了脸色,和蔼地说道:
原来是住在昌平坊的郎君,是咱们误会了,冒犯了阁下。我家主人听说花将军的双亲上了京,特命吾等携了礼物前来拜见。无奈来的人太多,而花将军的双亲无法同时接待这么多人,众人只能按照来的顺序、地位以及亲疏排队。
他叹了口气:这只是先来送个表礼,等明日家中主子们前来拜见的时候,这里还不知道要挤成什么样。
这个仆人说的话倒是一点没错。
送礼自然是派些家中管事和车马过来就行,见到主人打个照面说清身份就好。可是要亲自上门拜见了,那就必须车马齐备、奴仆如云,如果是女眷来拜访袁氏,那带着家中的女儿或是女xing晚辈肯定是侍者更多。
贺穆兰闻言大惊失色,几乎是惊慌失措地问道:不过是花将军的双亲上京而已,怎么会来这么多人?这也太太
两个仆人一看,更加确定贺穆兰不是其他女郎家遣来的下人了,笑着答疑解惑:
你不知道,这花将军原本就英雄了得,如今又得陛下重用,可谓是京中闺秀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人选。加之之前在胡空谷救了那么多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怜香惜玉的名声就传的更广了。世间女儿都爱英雄,更何况这英雄既不làngdàng,也没有什么坏名声,就算长得不够英俊潇洒,光以品xing和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男儿了。
另一个仆人借口道:偏偏这位将军天天在外征战,女郎们总是寻不到人,将军府里连个女眷都没有,就算想经常走动,也不能没脸没皮天天上门不是?而且花将军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定亲,听说之前的亲事也因为女方等不及推了,各家主子就想着直接找花将军的双亲说和。所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花将军自己没时间相看,他的父母总要为子女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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