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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之前就是有过节的,趁机报仇,有的则纯粹是看不惯这群人欺负一个女人(大雾),为狄叶飞抱打不平。还有佩服贺穆兰和那罗浑的武功人品,qíng愿帮着一起助拳的,这群人和折rǔ狄叶飞的那一伙人打了一通,后来又吃了一顿鞭子,自然也有了些难兄难弟的意味。

贺穆兰火中的胡力浑、吐罗大蛮和阿单志奇都是喜欢结jiāo朋友的,人缘也好,你来我去,三两下就和许多同袍熟悉了。打起仗来的时候,有时候遇险了,这些人都知道贺穆兰这边一火实力qiáng大,经常不要脸的就往贺穆兰他们的方向逃,久而久之,贺穆兰等人身边也迅速形成了一个小团体,以贺穆兰为中心奋勇杀敌。

狄叶飞和前世一般,因为全身浴血的另类xing感得了个血腥美人的诨号,贺穆兰却因为和花木兰行事不同,不隐瞒自己的本事,被许多人追捧成可以追随之人,就差没有个百夫长或者千夫长的名分。

想来她日后若是高升,会有许多小弟纳头来拜,鞍前马后一番。

这一日正是和中军追击柔然人,贺穆兰一反常态,并没有先开弓she箭,而是提起长枪,gān脆利落的杀敌无数,将对方落于马下。军中偶像的力量向来是无穷的,这贺穆兰放开手杀敌,端的是人间凶器,激的贺穆兰这边的人马各个也是jīng神一震,竟起了十二分的士气,杀的敌人败逃四散,再不敢回头。

我说花木兰,今日出来吃错了药不成,打的怎么这么猛阿单志奇杀到手软,当然,战功也让他乐不可支。小心你背后的鞭伤。

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贺穆兰摘掉枪上的红缨,这红缨已经饱吸人血,再吸不了了,若不摘下,人血顺着枪身滑下,就会滑手,还会弄脏衣襟。

她现在已经习惯和右军中其他的人一样,出战的时候在外面套一件灰扑扑的脏旧外袍,实在太脏了就丢掉,一来沾的血污多了,省的去洗;二来不起眼,不会引起对方柔然人的追杀。

若gān人要不是因为有四个家将,就那一身亮瞎人的装备,冲着死后掉落这个属xing,也不知道该死多少次了。

火长,你是有心事?狄叶飞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憋着一股火气

不是憋着一股火气

贺穆兰尽量让自己的表qíng看起来冷酷无qíng。

她在众人或担忧或好奇地眼神中开口说出答案。

我内急。

***

贺穆兰确实是憋的受不了了,连拉弓都觉得膀胱时刻要爆炸,无奈只好奋勇拼杀,在尿急的鞭策下,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五的实力,清扫掉了这一片的残兵,俘虏了对方几个看起来地位不低的中级将领。

在军中,无论是行军还是平日的cao练,一般吃的都是gān粮,而不是稀粥。稀粥只有天特别冷的时候,或者是时间实在来不及做gān粮的时候,丢下一把栗米,放上一罐子水,回来就可以吃了。

军中大部分吃胡饼或者其他gān粮的原因,一来是行军方便,二来是水分少,就不用频繁的如厕。

军中cao练还好,毕竟还有休息的时候,真到了战场上,早上出营,到傍晚时刻才回都是正常的事,真要打到一半,哪有时间给你去方便?

总不能跟对面的柔然人说对不起哥儿们,咱歇会先别打了,让我去尿个尿先?

真要这样,怕是留在人世间最后的一滴水不是眼泪,而是憋不住的尿了。

贺穆兰全火里就没人喜欢喝水的,她原本有清早起chuáng一杯温开水的习惯,在这里也活生生被改掉了,因为上厕所实在太危险,她有好几次被发现,都用自己在大号给打发过去了,饶是如此,那种羞耻也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只是今日好死不死,也不知什么qíng况,和敌人jiāo战到一半就突然一阵内急,怎么都忍不住。无奈她是在马上,就连夹腿都做不到,马儿一颠,简直恨不得死了算了。

要是真尿崩,还不给人笑死?

待战局一了,她立刻打马扬鞭,也顾不得众位火伴露出什么表qíng了,径直朝没有人烟的地方跑去。

黑山外有大片糙原,但更多的是无人的旷野。贺穆兰要找一处背风的地方,而且前方必须视野开阔,随时能因为可能出现的敌人而跳起反击。

娘的,到了古代,连上厕所都没法子好好上了!

谁说穿越好的?真该让他们自己来看看这蛮荒的时代!

贺穆兰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土丘,见四周无人,解开裤带,呼呼啦啦放松了一回,觉得自己腹部都忍得有些痛了。

就凭军中这些男儿的喝水量,她就敢肯定大部分日后都会得尿结石或者肾结石。嗯,一天到晚骑马,估计前列腺也不好。

她整个人一放松,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却听到山丘后突然传来了马蹄声,然后啪啦啪啦的铁鞋声突然传来。她心中一惊,立刻抓起裤子,一跃而起,手忙脚乱的系起裤带。

此时此刻,她分外怀念现代的橡皮筋,至少没这么苦bī。

三层啊!

三层都是裤带啊!

要绕好几圈啊!

一不留神就掉到尿里去啦!

待贺穆兰整理好裤子,一把握起长枪,就朝土丘前面小心隐藏好。

来者是友是敌?难道是落单逃开的柔然人?

很有可能,她跑的这般远,早已脱离右军的范围了。

贺穆兰紧张的握着枪,准备等绕到山丘后的是敌人就给他一枪。

其实很多时候她也不大分得清柔然人和鲜卑人,多靠用吼叫的辨别身份。战场上乱打一气,凡是说鲜卑话的大多是魏兵,用的是匈奴语或者其他听不懂的话的,很多就是柔然人。

当然也有很倒霉的,被两方都不当成自己人,在友军面前被活生生砍死的。在这个没有统一甲胄和旗号的年代,指挥和识别系统混乱已经成了贺穆兰最不能忍受的一个问题。

贺穆兰握着长枪没有出声,那山丘后发出铁靴脚步声的后来者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再也不上前了。

贺穆兰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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