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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楼侯又举起杯子,先饮为敬。
花木兰酒量不差,贺穆兰前世也挺会喝酒,所以她也端起杯子喝了起来,还好声好气的劝解盖楼侯少喝一点。
我年少时是千杯不醉的量,老了倒是不行了,喝多了胃就疼。不过我那孙子却是遗传了老汉的好酒量,等下他回来了
老太爷,少主回来了。
一个下人跪在屋外禀报。
刚在说他,来的正好!楼老站起身,大笑着和贺穆兰两人说道:我孙子在此地太守府做个主簿,虽是太守的属官,却也能gān的很。你们都是年轻人,应当互相结识一下。
他高兴的站起身,去外面迎了一个青年人回来。
阿单卓和贺穆兰无奈的对看了一眼,早知道要这般呼朋引伴,还不如住在客店里,虽然一不安全二很简陋,但至少不需要这样jiāo际应酬。
无奈人来都来了,就算是出于客气,和这里的主子还是要搞好关系的。他们只好站起身来,也出席相迎。
阿翁,你急急忙忙把我叫回来是要我见什么人?
阿留啊,我在城门口遇见两个很有意思的人,尤其是那个叫做木兰的军户,是个很有见识之人。你今年考绩下来也许就要高升,不妨和此人结jiāo一二,若是对方还没有什么归属,不如邀请一番,说不定对你有所裨益。
他会这样说,是料定三十多岁的人正是希望施展抱负的时候,他能说出吏治败坏、官员腐化、三长制和宗主督护制让政令朝令夕改之类的话,说明是已经站在很高地方看问题的人,他孙子年轻,正需要这样不仅仅看到好的一面的良师益友襄助。
楼老在门口和孙子小声地对着话,脸上的关心溢于言表。
盖楼留根本不担心没有人用的问题,就凭他的家世,大把的人才都会挤破头来求他留用,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祖父看人很准,所以一点也不敢怠慢,整了整衣衫,这才进得屋来。
贺穆兰和阿单卓在席边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到两人进来,心中刚有些不耐烦,一个青年就进了屋,灯火辉映下,那个青年俊朗的脸庞一下子映入了两人的眼底。
双方见面都是一愣。
贺穆兰发愣,是因为这个穿着一身官服的男人长得极为俊逸,若单论气质张相,还在崔琳那个美男子之上,脸型是鲜卑人常见的方脸,所以比崔琳更添了几分硬朗。
看他年纪颇为年轻,绝不超过三十岁。这时代的人普遍长得显老,说不定二十五岁都没有也不一定。
盖楼留发愣,是因为他根本看不出在屋子里的这两人有什么出众之处。前面那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军中回来的,无论是从腰侧的剑还是站立的姿势,和他家几位哥哥都是类似;
而后面那个黑脸的少年,除了身材魁梧些,就真没什么可以让人眼前一亮的,连表qíng都是一副迷茫憨厚的样子。
一个是军户,大约在沙场上历练过,一无亲兵二无随从,要么闲赋在家,要么郁郁不得志,这年纪正是将士们刚刚开始建功立业的年纪,居然出门连一两个随从都没有,混的不算好。
后来的应该是军户出身,但没上过战场,也很少出门,不太通人qíng世故。
盖楼留对两人做了一番评判,脸上顿时露出和煦的笑容。他知道这样的人都不耐烦复杂的jiāo际,所以索xing大方地先道了个歉:在下盖楼留,我家阿翁虽早早叫我归家,无奈太守府如今正忙着chūn耕之事,是以有心无力,到这个时分才来见两位客人,实在是惭愧。
他跪坐在席边,给两人致了个礼。
贺穆兰和阿单卓连忙回礼,阁下因公忘私,这是值得称赞的举动,怎么会惭愧呢?反倒是我们,素昧平生就得主家的招待,这才是惭愧。
真是惭愧啊,还劳你们费心洗澡的事。
你们就不要客气来客气去了,阿留,也不要把你在官中的做派带回家。大家坐下来尽qíng享用酒菜,话话闲qíng才是。不要把饭吃的一点滋味都没有了。楼老豪慡的笑了起来,请所有人入席,又让下人重新换过席案。
搞半天,原来不是菜色不够丰富,吃食不够jīng致,而是这些有钱人家,根本是要吃上好几轮的
还好之前都在喝酒,没有大吃特吃,差一点就丢人了。
阿单卓却是大吃特吃了一顿的,等新的炙菜上来时,他悄悄打了个饱嗝,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犯愁。
这怎么办?
要是不吃,主家会不会觉得他嫌弃他们招待的不好啊?
可是要继续吃
阿单卓苦恼的摸了摸肚子。
吃不下啊。
盖楼留是个风趣之人,而且很有一番大家族才有的洒脱做派。他并没有一上来就问两人的身份来历,而是先把自己的官职身份,以及对阿翁朋友的欢迎表达了一遍,又体贴的问两人要住几天,需不需要安排向导。
既然盖楼主簿是此地的官员,那在下正好有事请教贺穆兰微一沉吟,还是问出口。在下来此地是为了访友,那朋友住在此地的小市乡,我上次来还是七、八年前,如今路径不太记得了,可否打听一下,小市乡具体该如何走,当地之人最缺什么,我好准备表礼。
你要去小市乡?盖楼留主持chūn耕,对此地实在太熟,当下不假思索的说:从城门东出去,行约十里外,有一座仙市山,我上党四处是山,壶关城东高西地,这小市乡就在地势较高的仙市山下
他只是略微一想,就露出了了然的神qíng:小市乡确实有不少从六镇迁来的鲜卑军户,当地很多汉人也被编入了军户,负责为我大魏养马牧羊。小市乡的勇士在并州赫赫有名,阁下是从战场上回来的,怕是所访之友也是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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