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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要这里有别人想要的东西,那些可恶的qiáng盗总是会惦记这里,好在老天爷送来了大魏的将军和勇士,帮助他们抵御这些无耻的qiáng盗和刽子手们。

赤达老爹,真的有用吗?躲在帐篷后面的年轻猎人有些畏缩的伸出头去。

帐篷里全部都灭了火,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他可没有那些野láng的本事,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将军怎么不见了?

不会丢下他们跑了吧?

那他还让他们在帐群门口捆两个火把,吸引蠕蠕人的注意?

他带着那四个家将,领着巴拉图牧区那边的牧人们去埋伏了。赤达老汉搓了搓手。这些蠕蠕到底来不来啊?总不能这一晚上就这么熬着啊。

不熬也要熬!年轻猎人握紧了手中的弓。哪怕熬几个晚上,几十个晚上,只要一想到有蠕蠕进了敕勒川,我就睡不着了。

谁说不是呢,哎,冬天快来了,这些畜生就赤达老汉突然顿了下。什么声音?

年轻人一下子趴倒在地上,仔细将耳朵俯在地上倾听。

地在震动。

他爬起身,像是兔子一样的挑起来窜出去。

柔然人来了!

柔然人来了。花木兰握着自己的长弓,站在帐篷离门口最近的地方,身后是一群脸上既紧张又兴奋的年轻人。

每个男儿到了战场都会热血沸腾,即使是她这个女人,在那种气氛中,有时候都会激动的不能自已。

但花木兰始终无法喜欢上沙场这种地方,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把沙场的那种惨烈用信件的方式送回家中,告诉自己的小弟,这里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战争有它惊人之美的那一面,这确实无法隐瞒,但也应该承认它丑的一面。在大魏和柔然战斗中最让她无法忍受的一种,便是在胜利过后立刻搜刮死者的财物,砍下敌人的头颅。

战争翌日,晨曦往往照着的都是赤身露体、死无全尸的躯体。

这些牧民们还没有接触过这样骇人的一幕,所以他们会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兴奋而激动。这里并不是战场,但因为有了jiāo战的双方,也和战场没有了什么区别。

一千步。

那整队骑兵,长刀高举,不发出任何吼叫嘶鸣的疾奔而来,大地只是发出微微的一些震动,花木兰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动静。

就在这一刻,花木兰也产生了一些疑问。

让这些年轻人陷入这样的事qíng中,真的合适吗?

五百步。

那看不清的黑点已经渐渐出现了痕迹,就像是突然撕裂了夜空,从幕布一般的黑夜中冲出来的一堆骑士。

他们是如此自信,只要冲进这毫无防备的牧民帐篷里,就能如同过去无数次做的那样,砍掉他们的头颅,抢走他们所有能够带走的东西。

毫无知觉的在睡梦中死去,和满是痛苦的挣扎而死,到底哪一种又更为慈悲?

花木兰从身后的箭袋里抽出了一支箭。

二百步。

柔然人那腥臭的气味似乎都已经能够穿入花木兰的鼻中。他们那面目狰狞又jian猾似鬼的心xing早就让花木兰对他们深恶痛绝。一百五十步,她可以she中的范围,但她身后的这些年轻人,最善she的也不过是一百步而已。

她将箭头cha进土里,脚下那充满牛粪羊粪的泥土里cha了同样的好几支箭。

军营里作战熟练的老兵告诉她这么做,即使没被箭she死,回去也会痛苦挣扎而死,她以前找不到什么牛粪羊粪,如今这里却是便宜。

若gān人的计策是否能够成功?还是仅仅是年轻人的纸上谈兵?

柔然人真的蠢到连那么长一条

啊啊啊!

什么鬼玩意!

吁!吁!停下!

突然之间,所有的狰狞、所有的威势,都成了一种可笑的局面。

那一刹那间,惊天动地的事qíng正在他们的面前发生。

一条裂开的深沟在猝不及防时突然出现,张着大口,直悬在那些柔然人的马蹄下面。这些在白天看来粗糙的似乎一捅就破的陷阱,在夜晚发生了巨大的奇迹。

第二排撞到了第一排,第三排又撞到了前面的,那些马全部立了起来,向后倒,坐在了臀上。

马匹冲锋时的速度快的惊人,那产生的冲力可以直接撞碎帐篷的立柱,而此刻,这些冲力成为了他们倒霉的原因,马儿们四脚朝天往下滑,柔然人立刻被挤了下来,或摔得头破血流,或晕的不知方向。有些人掉进沟里被自己的马踩到了手脚。顿时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的响了起来。

居然这么简单。

这么简陋的陷阱,居然这么简单就让这么一群人倒在帐篷之外,怎么也爬不起身来。

到底是汉人的兵法和计策太狡猾,还是他们这些胡族真的蠢得只会硬生生砍来砍去?

如今,即使没有掉进沟里的那些骑士,现在也露出如同前面有萨满法师在施法一般的表qíng,惊疑不定的勒马停在原地,不敢再前进一步。

帐篷里的牧民们脸上露出了狂热的表qíng,男人们纷纷握紧了长弓和武器,女人们听到了动静,好奇的将头从帐篷的fèng隙中伸了出来,然后被如同枯木般老朽的手掌拉了回去。

花木兰要的就是这一瞬间的混乱!

她将布满泥土污渍的羽箭架上自己的弓弦,拉到攻入瞄准自己能看到的最高大的身影,放开弦she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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