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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文浩淡笑道:你是说,以我这样的身份就一定得娶她那样的女子,对么?依我说,一个皇朝亲王若不能自主人生,倒不如那山头大王活得随意痛快。
我说不出话来。
文浩叹道:阿若既生于谢家,早已注定命运不由自己掌控。这场婚姻,其目的是真qíng相许还是政治计谋荷烟,你根本无须知道。至于谢家体面,我这里行不通,皇兄自会给他们另一个恩宠。如果我没猜错,他必会接阿若进宫立为嫔妃。
闻言如坠冰窖。念及琴贵妃对他痴心一片,更觉此qíng不值。我胸口微微起伏,口中却淡淡道:是么?想来王爷心意已决,一定是不肯听臣妾的劝了?
荷烟,文浩皱眉道:你此来是qiáng不过皇兄之意,还是你也与他一般想法?
沉默片刻,我冷冷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唯夫命是从。
文浩亦是沉默,半响方淡而决然地说:如此还请娘娘恕小王不能领旨。
娘娘?我便怔住。他怎么会叫我娘娘?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离文浩身边,不自主地退后半步。我诧望住他,心中莫明惊冷,偏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文浩面色越来越暗。冷冷看我,冷冷问道:你为何流泪?莫非想要小王跪接娘娘懿旨?
流泪?我更慌乱,伸手向眼角,果然触到一小片汪洋。
心中更是酸楚,怔怔泪如断珠。
不想文浩却毫不怜惜,淡淡道:惹娘娘生气,小王知罪。娘娘请回宫复命,便说文浩抗旨不遵。你放宽心,他日我必保令尊官复原职,且必会从旁鼎力协助保全你一家。
闻言更是气苦。我一面皱眉,一面流泪摇头。拼尽全身气力,却低低喊道:王爷您竟误会荷烟至斯?!我若存有半分拿姻缘jiāo换家父前程之意,让我立时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文浩仍然伫立不语,身子直若巍巍昆仑。
目中冰凉一如昆仑山巅之雪。
他从未有过的硬冷铺天盖地而来,如同bào雨天丝将我深深震摄。又冷又怕又气又屈,我突然就口不择言,流泪低喊道:王爷,你认识荷烟这么长时日,竟怀疑我是那攀龙附凤之人?!皇上指婚,你心中究竟作何打算,臣妾自不敢多问。王爷便负了天下所有女子也不关臣妾之事,可琴姐姐她她燕语琴明明是她心爱之物,你怎么可以将它随便赠人?你明明知道她心,明明知道!可你并不想惹火烧身,因而利用臣妾作幌假装关心臣妾,以此为利剑来割断她一片痴qíng。你先暖她心,后寒她意。反反复复乍暖还寒,乍暖还寒地令她难以将息。是你让她冰火两重天,痛苦不可自拔
第一百零二章 文浩的秘密(中)
眼中模糊一片,喘口气我继续道:臣妾今日来办差,一来确实皇命在身,二为不想再看到世上有第二个琴姐姐死于王爷之手。您分明了解阿若姑娘的心意,却忍心生生眼看她象琴姐姐一样为你们的男人政治嫁入皇宫。你知道就算她当了嫔作妃,心中却仍在爱你!也难怪世上会流传宁做浩王妾,不当后宫妃的话。原来浩王爷虽四处留qíng,自己却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要的就是这份虚荣
一声闷响,文浩右手竟蜿蜒流出血来。
原来是掌心握着的白瓷水杯被他生生捏破。那鲜红便顺着手一滴又一滴,热热地落在冷冷的青石地面上。
亦沉沉滴进我胸口。
大骇住口。那红仿佛浑身裹满尖刺的血蒺藜,无qíng地从高飞来,一颗又一颗例无虚发地扎进心尖。我又怕,又悔,又屈,忘记流泪。思想早已飞过身前看他伤口,脚下却被人施了定身法般沉沉移摞不动。
四目相对无语。
钟摆声轻。
炭火盆中偶有哔啪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文浩突然淡淡点头道:好罢。既然娘娘有命,小王遵从便是。请娘娘回去复命,就说也不用另择吉日,明日便去谢府迎娶阿若姑娘。小王一言既出,绝无反悔。
看他仍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我又说不出话。
文浩紧紧看着我,沉声道:娘娘何必不信?圣意或违,但小王既令娘娘恼怒至斯,娘娘有命,小王不敢拂逆自当以我一生向娘娘赔罪。
不!我流泪摇头低低道:王爷,不,不,您别误会我只是心痛琴姐姐因误信王爷仙游而萌生去意,可现在您却活着回来
说至此处又知说错。陡然住口,惊恐地望住文浩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胡说什么。王爷,您该知道荷烟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
不想文浩却微微一笑,轻轻点头道:好。既然娘娘这么说,便肯请娘娘赐小王一死罢。
我更说不出话。
许久,文浩放过我眼侧身挥手淡淡道:娘娘请先回罢。随时等候娘娘传旨赐死,小王当绝无二言,高高兴兴领旨谢恩jiāo出身家xing命。
闻言如遭雷轰。我呆呆站立,胸前淡紫深透一片。
而他只不理会。
见他冷漠我自觉无趣,又恨他狠心。暗暗长叹,正待调头离开突然文浩急急按住胸口,头猛地向前一冲,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白色衣襟上明huáng色龙头立时红湿淋漓,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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