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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念声佛祖,这才放心与萼儿两人小酌对饮。

炭火盆已被红红点起,幸存的胭脂醉飘出淡淡荷叶清香。

室内又香又暖,旖旎如chūn。

萼儿来自南方,本不擅饮。吃不多会便两颊透红,十分美丽。我们聊文泽、聊自己、聊儿时趣事、聊对战争的看法及至良妃,她突然问道:妹妹最近见着她的贴身宫女素金没有?

想了一想,我摇头。

果然有一段日子没见着素金。

萼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醉眼朦胧地说:那丫头原有几分姿色

一句话未完,头向边上一斜,酩酊酊倒在桌上。忙命扶她上chuáng,及至醒来,方让宫人们用明huáng小轿顶着风雪抬送回花萼楼。

接下来四五天,风雪不断。除去清晨去凤至宫请安,我成日待在琴贵妃身边,每日必至傍晚时分方回。

其间文泽来过听雨轩一次。两人多日未见,均觉淡淡无话。因记挂琴贵妃,我无心qíng与他言欢。问这答那。文泽甚觉无趣,小坐片刻便起驾回去自己寝宫。

而天簌宫这里,因有宋佩昭七日必活的承诺,大家都很高兴。

我们沉浸在曙光来临前的欢乐中。

六十三 琴断(中)

琴贵妃昏迷的第七日,我醒得特别早。窗外一片银白。雪后初晴,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地面,院子里的红梅花株株盛开,暗香阵阵飘浮在冷冽gān燥的空气之中,清新怡人。

突然想起小时与家人一起院中雪仗,不由微微笑了。心qíng各外雀跃。朗声命莲蓬折几枝红梅早早送至天籁宫。

自己去时,见天籁宫里人人面带喜色。可人行礼祝我荣升,抽空还与玩笑两句。宋佩昭一脸chūn风,喜不自胜。

用过晚膳,宋佩昭含笑道:贵妃娘娘已无大碍。淑仪这几日辛苦,请先回去歇息。此处jiāo与下官与可人可心罢。

劳大人费心。我笑道。带chūn菱回听雨轩洗漱安寝不提。

那夜,我一宿翻来覆去,只不安神睡至中宵,突见琴贵妃满脸鲜血站在chuáng前与我决别。姐姐去了。她微微笑道:今后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记得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么?

大叫着惊醒,方知是噩梦一场。莲蓬忙端了热茶过来压惊,又拿起帕子擦拭我满头冷汗。chūn菱杨长安等听到叫声,衣冠不整赶过来。问知是做梦,均长舒口气。

正此时,门一阵喧闹。可人褐色身影风般步入,扑倒在chuáng沿前痛哭失声。

慧淑仪,她泣不成声地说:我家小姐去了!

什么?!我恍惚地问。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东西陡然炸开,心沉甸甸地飞速下坠。口中一甜有血吐出,落在粉红锦被上绽开触目惊心的鲜红。

在chuáng上挺直后背,我忙摇手对chūn菱等说:不妨事,急火攻心。

chūn菱忙坐上chuáng沿顺抚我背,沉声道:可人妹妹,咱们慢慢儿的说清楚,啊?

可人抬头流泪道:半个时辰前,奴婢煎好最后一服药进屋换可心出来。等喂给小姐吃时,才发现,发现小姐已咽之不下忙唤外间的宋太医过来。再看时已没了呼吸。

小姐是被人害死的!她哭道:奴婢掀开小姐被子,chuáng上竟有好大一滩水迹。显然是有人往小姐身上淋过生水。待奴婢再找可心来问时,发现她她七窍出血,已死在南面院墙底下慧淑仪,慧主子,您一定要为我家小姐报仇啊。

说罢她连连叩头。一声声重重撞击地面,发出咚咚闷响。

我虽腿脚发软,仍亲自下地与chūn菱等一起扶她起身。qiáng迫自己定一定心神,咪起双眼问道:还有谁出事?

没有。可人摇头道:宋大人正在审问其他宫人。

急切切地,我们三脚并作两步赶至琴贵妃屋中。

chuáng上早已被换过gān燥被单。烛火摇曳迷离,琴贵妃仰面静卧,脸上竟透着丝丝红润。长而黑的睫毛合下来,投下一圈弧型yīn影。微红的嘴唇轻轻向上抿着,仿佛正做着什么美梦般甜甜微笑。身上仍是那件大红裙衫,似一朵夜间飘浮在水面上的美丽睡莲。

扑将过去紧紧拥她入怀。她身子尚柔尚软,尚有余温与活着时并无二致。仍存了一线希望,我象平日一样轻轻呼唤她可许久也听不见回答。

永远不会再有回答。

六十四 琴断(下)

我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死别?拥住她,泪水奔腾汹涌,顺着我脸滴上她面。而她仿佛也有知觉般,热泪层层。

见状宋佩昭忙过来轻轻拉开,嘶声劝道:慧淑仪节哀。去者已矣,不要再让其多恋红尘。

含着一双眼泪望向宋佩昭,我恨声道:你不是说

本想狠狠责备怪罪,可看见他双目深陷,两眼通红时,话又偏说不出口。于是嘶声道:是否可心害死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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