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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安阳侯进殿罢。”站着的人缓缓道了一句。
阿四不在,守在门外的若水便即刻把消息送去给了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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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守岁之后要用一顿丰盛的早膳。
安阳侯刚坐在桌前,就收到了传召的旨意。
初一早上就这么火急火燎的把人召进宫,必然不是领赏去的。
安阳侯看了正妻一眼,叮嘱道:“照顾好孩子们,等三儿回来,告诉她不要乱跑。”
“是。”
安阳侯这才起了身,跟着阿四出去。
明安殿前的落雪已经扫尽。
容煜等了许久,桌上的热茶已经换过一次。
若水进来禀报,说阿四已经带着安阳侯等在殿外。
容煜点了点头,“宣。”
“宣安阳侯觐见——”
若水这声是阿四教出来的,即便是人不一样,喊法始终没什么不同。
容煜听见这一声,还以为是阿四的声音。
站在殿外的阿四听见若水,掸了掸搭在胳膊上的浮尘,回头道:“走吧,安阳侯。”
安阳侯没有言语,深吸了一口气,才迈了步子往明安殿偏殿去。
这是前些日子容煜召见裴印堂的地方。
“安阳侯认得此物吧。”容煜将双鸳鸯玉佩放在案上。
“认得。”这是他当日状告裴三公子的证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贴身的衣物。
“那,此物呢。”
晶莹的小玉牌往桌上一放,安阳侯即刻变了脸色。
玲珑坊的小玉牌玉质独特,用的是没有杂质格外通透的玉料。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但刻纹独特寻常人轻易仿不得。
“陛下,此物是……”
“此物是什么,原不用朕告诉你罢。”容煜道了一句。
安阳侯即刻跪在地上道:“是贱妾之物,不知为何到了陛下手中。”
“不知为何?”容煜笑了一声,索性把手里的玉牌扔到了地上,“天子脚下,能如此鱼目混珠,安阳侯本事不小。”
“陛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容煜垂眸看了伏在地上的安阳侯一眼,问道,“安阳侯可认识余香阁坠崖而死的华小怜?”
安阳侯愣了一愣。
容煜接着道:“在余香阁将裴三公子放倒,再用假死的华小怜冒充谭杏儿,与三公子度了春宵。安阳侯此次入盛京,就是为了打这个算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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