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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话不可乱讲。”安阳侯抬起头来,看着他道,“老臣忠心耿耿,若是有半分欺瞒,就叫老臣五雷轰顶。”
“安阳侯言重了,如此空泛的一句誓言,又有什么用呢。”
容煜一早看透了,什么人到了这个关头,为了活命都能扯谎。仗着老天爷从不开眼,就说出许多叫自己都感动的话来,除了架势哄人,没有半分真心。
安阳侯见容煜无动于衷,只道:“陛下,老臣……老臣三朝为官,陛下怎能怀疑老臣。”
容煜沉声道:“朕也不想怀疑安阳侯,可薛老将军亦是三朝的臣子。证据确凿便可定论罪名,不是安阳侯当日状告裴三公子时说的话么。”
容煜的话叫安阳侯心中沉了一沉。
他上当了,容煜叫公主嫁过去,根本不是为了平衡两家的势力,而是为了叫所有人相信,他一心安抚裴府与安阳侯府两家,对谭杏儿的身份没有半分疑虑。
若不是因为放松警惕,他不会同意谭杏儿去东城拜佛的。
不去拜佛,也就不会被容煜抓到把柄。
“臣……”
“人在盛京还要做这些盘算,安阳侯的心当真是向着朕么。”
第24章
容煜说罢,起身将关严实的窗子打开了几分。
燃了炭火的屋子,唯有留下透气的地方,才不会过于沉闷。
屋外上了日头,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就好似不曾有过黑夜一般。
又是新年了,有些事不必叫它等到第二年还来扰人。
两个人都沉默着,容煜在等安阳侯的解释。事到如今,唯有坦白才可以得到从轻发落的机会。
良久,安阳侯深吸了一口气道:“老臣兢兢业业数十年,还望陛下念在旧情,对臣网开一面。”
从始至终,安阳侯都在以老臣的自称。
容煜压回过身,问他道:“谭杏儿腹中的孩子是何人的。”
“臣不知,许是哪个嫖|客的罢……”
“糊涂,你为官数十载,构陷同僚,欺上瞒下,这就是你悟彻的为官之道吗。”
安阳侯闻言笑了笑,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牌,道:“陛下还年轻,为官之道,岂是非黑即白那样简单。陛下若是生气了,治老臣的罪就是。”
生气,容煜确实该生气。
安阳侯状告裴印堂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是相信的。
在容瑰公主还没有嫁过去之前,他是真的在为谭杏儿这样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做绸缪。
可事实不是如此,这段时日里内院送来的每一封密信都让他觉得,这个谭杏儿有问题。
“安阳侯找青楼女子假冒谭杏儿姑娘,是因为心中不舍吧?”
想来原本定下的人,就是真正的谭杏儿,到最后关头才匆匆改了计策。不然完全可以找一个训练有素的顶替,而不是青楼女子。
安阳侯蹙了双眉,静静跪着。容煜什么都知道了,那个人说的没错,小皇帝身在皇城心却不止在皇城。
越是沉默,便越是供认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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