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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鹄勾了嘴角,轻快上马回头问,“爷,咱直接回府吗?”

沈晏清冷冽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倦意传来:“去西直门,雁雀楼后的第四条街。”

盗鹄应了一声后挥动缰绳向目的地进发。

青、天、白、日、下人流涌动,盗鹄驾车也不敢放肆了,慢慢悠悠的走着,忽然他回首问道:“侯爷出来的时候可碰见了睿王的车驾?”

沈晏清睁开眼:“碰到了。怎么了?”

“没,没什么。睿王他……他没刁难你吧。”

沈陵渊透过门帘深深的望了一眼盗鹄:“……没有。”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一路无话。

到了目的地,盗鹄才发现原不过是个平民家的小院,还是西南边最深的角落,马车根本进不去,到了巷口,两人只能步行。

而且这条路越往深走就越瞧不见人,清晨的阳光照不进,一直昏昏暗暗的。

盗鹄胆子小的很,只敢跟在沈晏清后面,哆哆嗦嗦的向前,直至尽头破落的小院映入眼帘,旁边一座枯井,大门微敞着,毫无声息,静静悄悄。

可就算再隐蔽,也没有不关门的道理,盗鹄心中有疑,吞咽一口轻唤了一声,“爷,这……”

沈晏清眼眸微暗,未等盗鹄说完,先一步推门进了院中。

盗鹄无法,只得跟进去,入目就是一条不祥之症的土狗,黄色的卷毛失去了光泽,四肢向一侧伸展瘫在食碗边,舌头从口中伸出,五官狰狞着。

他大惊失色,可这身边儿只有一个沈晏清,尊贵的身躯抓也抓不得,偏生还是个喜欢耳根清净的,连话都得尽量少说,不能叫便只能紧跟着,不然稍有愣神……

这不,人就先一步已经进了屋。

盗鹄憋屈着一张脸,心里直突突,却更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只得迈着两条细腿跟了上去。

一进门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只见一老一小悄无声息地躺在炕头,老得还算安详,眉目紧闭,身体冰冷,只有一处剑伤在脖颈,四周没有血迹。

小的却口鼻渗血,双眼大睁盯着正前方。垂在身侧的右手呈五指张开状,左手捂着自己脖颈伤口,鲜血四溅,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抢走了。

盗鹄此刻已经面色惨白,他之前虽是偷盗惯犯,却从未伤及过人命,如今一家三口明显是得罪了什么权贵横死在家,连狗都没被放过。

最重要的是,这家的邻居竟然一概不知。

沈晏清走至炕边,静默片刻后伸手抚过小男孩的眼睛,可小孩子的执念太过要强,竟到最后也是微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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