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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兴高采烈,萧曜却兴致不高,很久都没不接话。韩平不免有些疑虑地看向裴翊,裴翊一笑,说了句“过年还早呢”,就将话题绕开了,与韩平兵分两路,各自检查粮仓去了。
裴翊先是检查了粮仓顶部的积雪,又进入仓内查看是否有漏雨之虞。萧曜一路上都没做声,一直等到裴翊将粮仓都一一走遍、即将往公学去,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开口:“……景彦,先前我有心隐瞒身份,原以为天衣无缝,今日方知全凭你暗中照拂,才周全了我这番荒唐之举。如今程五到了易海,他有意在此暂住……我也该尽快动身了。”
看着神情紧绷的萧曜,裴翊温和地问:“那殿下的身份,打算何时示人呢?”
“原是想回程前再说。一拖再拖,到了今日,真是骑虎难下。”萧曜声音愈发低了,“我这两个月深受你的教导,受益良多,待我回正和后,还请景彦也一如既往关照程五……他心思缜密远胜于我,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处理公务,也都熟练得多。
裴翊见他满面苦恼之色,一笑道:“殿下身份尊贵,不欲以真名示人,也是常情。不过颜延提过,殿下曾说与司马不睦,想来也是托辞了。”
“……并非托辞。”萧曜一怔,否认。
“这就没有道理了。这几个月来,州府送来的文书并无异常,若程司马真与殿下不睦,殿下的身份,断难隐瞒下去。”
萧曜垂眼,思忖许久,郑重地说:“是他以公事为重,在勉力维持局面。”
裴翊想了想:“程司马若是想如殿下一般,在易海暂住,又不嫌弃我等行事失之章法,我一定知无不答。不过论政务的老练,州府内刘别驾半生沉浮宦海,远远胜于我。其实真要学习政事,应该多请教刘别驾。”
“待我回去,一定多向刘别驾请教。”萧曜想起刘杞,心情更复杂低沉了。
从粮仓往县学的一路人迹更是稀少,以往萧曜去县学时,都有县衙内的其他人在场。如今难得和裴翊单独前往,加上下雪天夫子和学生均不在,他忽然意识到这县学占地广阔,屋舍庄严,县衙远远不如。这时,裴翊看出了他的疑问之色,说:“之前忘了告诉殿下,县学原是连州府的衙门,本已锁闭多年,我看宅第荒废可惜,就擅作主张,将县学迁来了这里。刺史的官宅也在同一条街上,不过在当年已经由姚刺史做主,施舍给了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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