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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亮目眦欲裂:“你爹留得全尸厚棺收殓运回来,和我爹身首异处尸骨零落受尽羞辱能一样吗!”
颖坤道:“我爹能留得全尸,那也是因为仁怀太子和慕容筹尊敬他,如果现在……现在……那不是以直报怨,而是以怨报德……”
“报德报怨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爹的尸骸还在鲜卑营前挂着,不能为他报仇我枉为人子!我可不像校尉,对杀父仇人还能以身相许、袒护求情!”薛亮忿而甩开她,拂袖而去。
颖坤被他推得踉跄后退数步,心中如一团乱麻,主意全无。她回头看向宫门,兆言也已掉头踏入门内,她病急乱投医,跌跌撞撞地追上去:“陛下,陛下……”
兆言停步回过身来,向左右看了看,内侍守卫主动退开。颖坤追到他面前,左摇右晃站立不稳,颤声道:“陛下,仁怀太子在燕蓟一带素有名望,汉人尤其拥戴,陛下如果想将燕地长久纳入版图……”
兆言面沉如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目色冰冷地盯着她。她说不下去了,那些理由对他有什么用,他根本不在乎。
“开棺戮尸,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我看你来生怎么再跟他做夫妻。”他俯下脸凑近她,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你跟他的下辈子也泡汤了,你心痛绝望吗?”
颖坤慌乱不能成言。兆言又道:“你想我放过他,也可以,你求我啊。趁薛亮还没出发,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颖坤却抓住了他话中另外一句:“对,没出发……还来得及……”喃喃自语着,一边就迈开步子向宫外追去,兆言在后头恨声叫她:“站住!”她也全然充耳不闻。
追出宫门,薛亮等人当然早已不见了。颖坤先回到自己住处,把身上外裳脱下,换上利落的劲装,头发束起,带上一把匕首、一把短剑、一把弯刀、暗器数件。做完这些手仍有些抖,她看到桌上还有昨晚留下的冷茶残酒,把茶酒全都灌进嘴里,镇定心神,外出去营中找薛亮。
出门正好撞见靖平,看她这番装束疑惑道:“小姐,你如此打扮是要去做什么?”
颖坤根本无心理会他,跨上马就走,靖平急忙催马跟上。
颖坤一路策马闯进薛亮军营,守卫都拦她不住。她在薛亮营帐前飞身下马,掀帐冲了进去。薛亮也刚刚回营,看到她沉下脸道:“杨校尉还想来为仁怀太子说情?我主意已定,你不必白费唇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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