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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应了一声好,忽然又明白过来,想要斥她一声胡思乱想,想想还是算了。想起年前去与一个风流官儿贺寿,在他府中吃酒席时,顺带着听了一出风流戏文,戏文里的一个风流小娘子与她的夫君遇着了难处,人家就不说走也不说跑,而是对她夫君咿咿呀呀地唱:“我既委身于你,乐则同乐,忧则同忧;生同衾,死同穴——”
他此刻的心境与说出那话的风流小娘子是相同的,青叶既已对他说出“我如今对你死心塌地”,也说了“死也死在一起”的话来,想必对他也是一样的。因此,百年以后,他的棺椁旁边,必然是她的。这是说都不必说的。
当然,对于她受了点难处动辄要走要跑这点,日后得了空,还得训斥说教一番,再得了空,也得带她去听听那出风流戏文才成。
那边厢,夏西南才将刘贤及另两人送走不多时,忽有冲元散人的小徒弟偷偷摸摸地前来求见。夏西南隔着院门问了他几句话,方才放他进来,将他带到怀玉面前。那小徒弟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再不动声色地左右看看,并未看见旁人的身影,方才说道:“师父命我带一句话给殿下,那凉药乃是刘公公进言,命师父煎制的。师父说了,他不敢违命,但更加不敢惹殿下生气,叫殿下动怒,因此便偷偷将要紧的药材换掉几味,余下的也各有增减,这一碗药喝下去无有益处,但也没什么害处,总之于……于身子无碍便是了。”
怀玉闻言,倒怔了一怔,心中烦闷,遂冷笑:“你师父这马后炮放得倒不错。”
小徒弟看他脸色不善,心中害怕,生恐他忽然发难,一条小命就此交代,嘴上忙道:“殿下恕罪!师父实属无奈,刘公公一直跟随在殿下身边,师父不敢也无法着人来送信!若是叫刘公公知晓了,师父那里怎么向陛下交代?”
怀玉揉揉眉心,想想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管这药喝与不喝只怕都是一样的后果,心内多少也有些释然了,摆摆手,不耐烦道:“晓得了。你也带一句话去与你师父,他这些年敛的财想来已经不少了,叫他莫要再宫里头装神弄鬼了,否则……”笑了一笑,“只怕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青叶洗漱罢,爬到床上等怀玉,怀玉把冲元散人的小徒弟打发走了方才入内,坐在床头与她道:“我夜里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你先睡罢。”
青叶一骨碌又爬坐起来,一句话尚未问出口,泪珠夺眶而出,嚷嚷道:“你要去哪!你又要抛下我许多日子不回来么!”
怀玉道:“乖。我明早还会回来。”
“你不去不成?”
“不去不成。”
看他脸色凝重,也晓得能叫他夜里都要出门去做的,必是要紧事无疑,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将他一把抱住,蛮不讲理道:“你不说去哪里做什么,我便不许你走!”
怀玉把她的手从身上扯掉,把她推开,她再扑上来缠住。他舍不得用力,也舍不得转身离去,你拉我扯了几个回合,他不知怎地就扑倒到床上去了。她双颊像是醉了酒似的酡红成一片,脑子里已热成了一团浆糊,从没有这般迫切的想要他,想把他留在身畔,想被他桎梏在怀里。她把自己的衣裳扯落,再去剥他的,他脑子里还有一线清明,将她的两只手捉住,哑声笑道:“傻小叶子,你眼皮还肿着,明明已经累了,为何还要强撑?早些安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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