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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城沉默了许久,终于艰难地问出声,“爸,小慕小的时候,你都是怎么对他的。”

听到温城略带质问的口吻,温应洲逐渐不悦,声音微微施压,“什么叫我怎么对他。”

温城沉重地吐出一口气,又很轻地问了句。

“你总是在小事上责骂惩罚他……哪怕他根本就没有犯错,又或者那些小错误,好好说就能改正过来的。”

温应洲皱眉,脑海里又莫名闪过孟庭宴那天对自己说的话,心里的不满更甚,“我惩罚过他什么了?”

温城闻言,呼吸逐渐沉了几分,心里又是感到一阵失望。

几秒过后,他又缓慢地低下头,陈述:

“你经常在饭桌上无缘无故打小慕的手心;他回家没及时换鞋就会被你拉出门罚站;就因为没考出个好成绩就要被你撕卷子责骂;还有,你总是在否定他……”

这样子的事情太多了,温城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一件件细数保姆阿姨和自己说的话,而这头听着的温应洲表情也越发难看。

这些小事其实他都快不记得了,有些也只是勉强有点印象。而且,自己当初也是为了严格教育温慕,本质是为了对方好。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温应洲语气不太好,“阿城,你是在怪我对他太严格?可如果不惩罚的重一点,他怎么可能记得住自己的错误不再犯。”

此话一出,温城神情僵硬了片刻,突然感觉一阵无力感袭来,感觉根本说不清楚,大脑一头混乱。

原来有些伤害在受害人心里已经形成了无法磨灭的阴影,而在施暴者这里,或许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根本不值得去回忆,更别提忏悔。

而有时候,最亲近的关系反而伤人更深,却肆无忌惮。

“既然这些小事你不记得,爸。”温城又说:“那小慕被你关进衣柜整整两天的事情,应该还记得吧?”

此话一出,温应洲的表情微微一僵。

……这件事情,他的确还记得。

妻子去世,那时候的温应洲经常借酒浇愁,而且那晚实在是喝得太醉了,根本记不太清做过什么,第二天就照常去外地出差了。

而等他回来的时候,却从助理口中得知温慕生了场大病,又听照顾对方的保姆说完才恍然想起,对方那晚是被自己关进了衣柜里。

这件事情让温应洲难得的对温慕产生愧疚感,到后面就很少碰酒了。

不过虽然虽然错在自己,但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了,还被自己的亲儿子这么质问,温应洲表情有点难看,心底的思绪不停翻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城却感觉有点对话不下去了,压着声音,“爸,如果是因为妈这件事情,让你对小慕有这么大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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