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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停顿了下,心里也很难受,“他当年这么小,有什么错都已经过去了……而且这些年来,小慕应该才是最痛苦自责的那个。”
听对方主动提起温母,温应洲的表情快速变幻了几秒,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妈这么爱小慕,也不会想让他受到伤害。”
温城的声音很低,劝说,“这件事情,你也应该放下了。”
屋内又陷入了一阵僵持的沉默,一时间没人开口。
不知道过去多久,双方都平静下来,温应洲这才揉了揉发痛的眉头,终于开口了。
“我记得,你周叔叔的儿子好像在国外做心理医生那一行。”
温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嗯。”
温应洲表情有点沉默,语气却不像是在商量,还带着些许不自知的强势,“过段时间,把温慕送出国治疗吧。”
此话一出,温城表情僵滞,突然感到十分荒唐,沉声问:“爸,你为什么不能尊重一下小慕的意见?”
温应洲不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眉头紧紧蹙起,“我给他最好的治疗,这又是有错了?”
温城微哽,“小慕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自己的意见和思想,不是什么都必须得听你的。爸,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没有你想的那么懦弱和没主见……”
又是这句不了解。
于是温应洲刚平复了没多久的心情又逐渐起伏。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不再言语。
几秒过后,温应洲不再管一旁的温城,而是带着复杂翻涌的思绪起身离场。
……
短短的几天,有人从崩溃中逐渐重建,也有人在无意识地进行自我审视。
温应洲没有放弃把温慕送出国治疗的想法,甚至特地和自己的老友沟通过了,和对方的儿子交谈了几句。
然而在聊完后,温应洲眼眸微凝,内心被冲击了许久,陷入诡异微妙的沉思。
对方的话还在脑海里不断回响:
“温叔叔,关于您问的那个问题,其实心理学上认为,一个人格的形成,父母的教育方式通常起着决定性作用。所以父母平时的一些训斥和挑剔,很多都会潜移默化地转嫁到孩子身上,而使他们更加容易产生恐惧感与焦虑……”
而此刻,温应洲坐在安静的车里,思绪逐渐复杂,又陷入了更长的沉默。
这一片是老城区,建筑实在是太破旧了,仿佛被这座繁华的城市遗忘。
他沉沉地注视着前方,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温慕纤弱的身影。
对方应该是刚从超市出来没多久,右手拎着好一大袋东西,不过却没什么力气提,所以模样看起来很吃力。
只是没多久,温慕倏地停下了脚步,手又伸进口袋里不知道在掏点什么,动作还十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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