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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十数尺,他坐在窗边,目光投向近处喧闹的集市,那里比起花楼,又是另一番热闹熙攘。
他一人坐在那儿自斟自饮,眉间凝着一股挥散不去的漠然。玲珑剔透的玉杯被捏在十指纤长的手里,若有人在,也不知到底是玉白一些还是手更精细一些!
“咚咚……”房门被轻轻叩了两下。
“殿下……越大人求见!”门外的小侍用薛择刚刚能够听到的声音道。
“请他进来。”
薛择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日光正好,他扫了一眼匆匆飞掠而过的雀鸟,微微敛目。
“是。”小侍恭敬的作了一揖,退下。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人上木梯的脚步声。
“扣扣……”门被沉闷的叩了两下。
“进……”薛择懒懒道。
门被轻轻推开,一身深蓝圆领锦袍的越霖走进来,在离薛择不足五步处俯身作揖。
“臣越霖……拜见晋王殿下!”
“越大人多礼了!”薛择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他说完放下手里的玉盅,抬手示意越霖:“请坐。”
越霖又施了一礼,然后撩起袍摆端端坐好。
“越大人这是专门过来告诉本王……陛下没答应”他淡淡道,“其实大人也不必亲自过来……让手下人过来招呼一声也就罢了!”
话虽如此,可是薛择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从前一直看不上越霖的出身,现在仍是。而且越霖从科考那时就稳稳立住寒门士族第一的位置,无论薛择从皇子到亲王,越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给过他薛择一点好脸色。
越霖在翰林院里被人打压,那时一直端着一副死人脸,得势成为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时,他仍然撑着一张严肃到刻板的脸。
薛择从见他的第一面就烦他,但是又因为他的身份而试图拉拢,岂料面前这人油盐不进,整个一只忠狗般护佑在皇帝身侧。
薛择心有异志,与当今圣上在未开府时便势同水火,连带着身旁一帮臣子也早早的拉帮结派,分为两个阵营。
越霖不算是那边最位高权重的,但是他却是受绝大多数人尊敬的,其中缘由不过二者,一是朝廷有小一半的人都是寒门新贵,另则,越霖这人虽然迂腐顽固,但是确实人极为正派。
不阿谀,不逢迎,不徇私,不欺压……
只是,唯一有一点,他自入仕到如今竟一直不娶妻不纳妾。
“陛下答应了……”
越霖不过淡淡五个字,薛择却猛地抬眼看向他。
“什么意思?”薛择目光直直盯着越霖,袖子不小心沾染了茶水他都没发现。
“……估计稍后就会有公公带着圣旨过来……殿下,不妨先换件衣服……”
越霖毫无压力的看回去,他从出宫后就有点怔然,一路没有坐轿子直接走回府,未惊扰管家下人,绕过住院去了祠堂。
除了管家和两三个下人知道他在祠堂里坐了一夜以外,再无人知祠堂灯火燃了一夜。
越霖在祠堂端坐了一夜,然后早起洗了把脸,换了一身常服,出府到一家老摊子那儿吃了一碗馄饨。
他没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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