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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便会立即抽身,总不能一头栽进去不知道回头……”
谢残玉看他,面色略微缓和了些,“你记住今日所言,我最多派人从旁协助,剩下的……你斟酌行事。”
“听你的。”温偃咧开嘴笑。
翌日一大早,谢残玉便提出离开。
于笙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王柳氏坐在厨房前择菜,对于笙的反应视若无睹。
王秋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手里拿着一只纸折的小老虎,一看见于笙便巴巴地凑上去,“哥哥……”
于笙在她脸上轻轻捏了把,“哪来的纸老虎?”
“那个不笑的哥哥叠的……”王秋回头看向院子不起眼的一个角落,于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之前与温偃共骑的那个人蹲在地上,盯着树根发呆。
原来是个男子。
王秋扯着于笙陪她走过去,那人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兴许是那个纸老虎起了作用,王秋并不怕生人,她挣脱于笙的手,过去有样学样蹲在那人身边,“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她问得天真,于笙刚想提醒小丫头莫要扰了人家的清净,就听到侧脸俊秀的那人低声喃喃,“话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伤神……”
“云山有意,轩裳无计,被西风吹断功名泪……”
“独自凄凉还自遣,自制离愁……”
于笙看着那人的侧脸,明明觉得哀伤尽了,但却给他一种勘破人间虚妄的通透感。
王秋更是听不懂他说的那些,只支着下巴,脚边放着那只纸老虎。方才的问题久久等不到回答,小丫头也不在意,兄妹二人陪着那人,院中一时只余王柳氏择菜洗菜的声音。
于笙心里存着事,不如王秋那样能一直蹲在那儿,他走过来是陪王秋,原本也想打声招呼,奈何那人跟定住了似的,毫无反应,遂,他最后留下一句,“公子有事需要帮忙便让秋儿转告于我”便转身离开。
于笙的脚步声渐远,那默然无语的人才开口说话,“小丫头,你哥哥他……对你真好。”
王秋闻言用力地点头,“嗯嗯,我哥哥他对我可好了……”
那人慢慢转过头,伸手拿起那只纸老虎,手指翻飞,没多时那纸老虎又变成了一只兔子,“你是小丫头,而且年纪还小,就玩玩兔子罢。”
就这么一会儿,威风凛凛的老虎便成了可怜兮兮的小兔子,王秋看看纸兔子,又看看那人,嘴巴一瘪就掉起了金豆子,“……不要兔子,兔子可蠢了……老虎才厉害……”
原本乖乖巧巧的小丫头开始哭起来,那人显然也对此意外又无措,一双手无处安放,平日里巧思善辩的嘴也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孩儿。
“秋儿怎么哭了?”王柳氏放下手里的菜,看向于笙。
于笙也无奈地摆手,“我也不知。”
王柳氏看了看王秋二人,又看向于笙,“你决心要走了?”
“娘……”于笙有些不自然,“我只是……”
“想去便去,你长大了我已经教不了你了……”王柳氏话中有话,“不……从前我便教不了你,如今还是一样……”
更近年关,上京。
城内还是一派熙熙攘攘,奇珍异宝云集的上京,美树琼花数不胜数,琼花金桂、黄/菊、羊蹄甲、金花茶开得热烈而芬芳四溢。
高高的花楼之上,美人披着轻纱,俊美公子纸扇轻摇,集市上小摊贩扯着嗓子叫卖,偶有一两个扛着糖葫芦串的经过,引得一众小孩子欢欣雀跃。
薛择坐在花楼上,他面前一副小桌,一套酒具,连带着一方小小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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