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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的速度。”

白则自嘲道:“我不知道还要再呆多久。”

赤睢的眼睫微微颤动,很快又恢复平静,轻声道:“快了。”

白则沉默了一会儿,问:“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赤睢摇摇头,说:“我只是猜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赤睢显然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白则却依旧穷追不舍,问:“是不是沈渊他……”

“好了。”赤睢打断他,皱起眉,“我只是来看看你。”

风乍起,吹皱潭水,松涛在响,月亮身前飘过一朵彩云,遮盖几缕清光。白则低下头,将一直攥在手上的棋子放回棋盒里,留一桌残局。

天色橙黄,日光洒下金辉,落在每一株草木上,转瞬融散。

无色瀑哗哗流淌,溅起水浪。一切都还是那样,一切都没有改变。

白则心中困惑,有太多问题需要一个答案,但他知道,赤睢不会回答他。

没有人能回答他。

他放弃了,往后一仰,倒在冰凉的石砖上,看头顶亭子的构架,看余光中耀眼的天空,还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随口问道:“哥哥,你喜欢过人么?”

赤睢闻言顿了一下,垂眼看着棋盘,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后,才回答说:“没有。”

深溟涧底传来一声凄厉尖锐的悲鸣,划破海水,震动山石,浅湾处的灯笼鱼受惊乱窜,可除了它们外,再没有谁听见,这里就像是宇宙的末端,隔绝光亮,被人默契地遗忘。

浓稠的黑暗里,沈渊像条死狗似的趴倒在地上,浑身都在抖,脸上青筋凸起,骨头嘎吱作响,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咕声,在四周一片静谧里万分突兀恐怖。

上身的衣服被撕碎了,布条飘在水里,沈渊裸着半身,露出精瘦的脊背,上面浮现出一道莹绿色的光,如同叶脉交叉散开,描出的是整副脊柱与肋骨。

光嵌在皮肉里,每扩散一下,就像在啃食一寸皮肤,又往下渗,渗进骨头里。沈渊叫不出声,手指死死抠住地面,指甲断裂,迸出鲜血,两只手血肉模糊。

耳朵一阵阵地发鸣,他在剧痛中隐约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是脊柱断了。

疼,疼得恨不得马上死掉,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击中在了脊背上,数条肋骨齐齐断裂,惨叫卡在喉头,天旋地转。

沈渊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程度的疼痛,比抽筋更甚,逼人发疯,他痛得受不了,拿额头撞地,砰砰两下,血流如注。

骨碎之后,疼痛攀升至巅峰,整个背像被狠狠撕裂开,眼前不再是深不见底的漆黑,而是反常地泛起白光,脊柱处燃起一团灼人的热度。

莹绿光芒忽明忽暗,汇集在其中一点,倏然涌开。

火在身体里烧,烫熟血肉,融化骨头,沈渊的四肢都被禁锢住,他动不了,只能受着,让泼天的疼痛浇贯全身,忍耐这场看不到尽头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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