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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身边的人,所有人都闭口不言。他气急了,跑去向父王闹,向母后闹,争着吵着要一个解释。

后来是母后先耐不住他没日没夜的泼闹质问,疲惫地说出一些实话来。

“你是有个哥哥,但他曾犯了大错,多年前已被佛祖带去西天受罚,族谱里的名字也被划掉了……他以后也不会回来的。”

简短的一句话,说完母后眼里已有了泪花,他还想追问,被抬手打断,母后转过身去拭泪。

他渐渐明白了,那是一个母亲血淋淋的痛处,受不起任何触碰。

关于哥哥的疑团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再解。以前白则在东海,禁讳久了,有时候他也会短暂地忘记这件事,安稳地做他的太子爷。

如今白则在人间,在扬州,在赤睢曾呆过的地方,伸出手,竟发现处处是他,处处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这或许是孽,是留给白则还的债。

第22章

大概是因为表现尚佳,沈渊临走前替他解开了镣铐,咔的一声,捆仙锁落地,发出沉重的闷响。白则动了动脚腕,不太习惯地支起腿来。

他有了能在这间房间里随意活动的权利,重新适应行走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窗前,打开窗,让斜风雨打进来,浇在身上,浸一身水汽。

雨里有淡淡的咸味,像东海的味道,这让白则觉得亲切舒适,长长地吸一口气,全身都活过来了。

而窗外的湖光山色却因这滂沱大雨变得破碎黯淡,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与光泽,好像山魂水魄全被谁一把抽走,又往视野前盖了层烟灰似的。

人间也有不美的时候啊。

白则搬了一条凳子,坐在窗边玩水。越是触摸这微黏微咸的雨水,他越是无法克制地想起东海,想起浪潮与白沙,想起他是龙这个事实。

气温很凉,白则想着想着就趴在那儿睡着了,窗户大开,雨泼湿他的脊背,泼进屋里。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裹在一团干燥的棉被里,周身热烘烘的,背后是睡着了的沈渊。

蜡烛熄了,估摸着是在夜里。白则小心翼翼地翻过身,眼睛亮亮的,透过长夜望向枕边的人。

龙的眼睛与凡人不同,在黑暗中也能视物无碍,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沈渊的睡颜,卸去一切负担的、平静安然的睡颜。

说不清是喜欢哪里,好像哪里都喜欢,哪里都顺眼。

这一晚白则没有再睡,睁着眼直到天亮。

五更天,天仍阴暗,门外大雨倾盆,水漫过湖边堤岸,一阵一阵地漾向石板铺陈的街道。几个伙计打着伞提着灯从街另一头跑来,水花扬起来,鞋袜已经被溅湿透了。

沈渊站在石阶内,眯着眼眺望远处的乌云,面色阴晴难定。

“沈爷!”伙计喊道,“按您的吩咐,码头的货都撤走了,只留了人等萧姑娘的船——”

伙计话还没说完,东边传来一声号角的闷鸣。

“……到了。”

沈渊转过头,跨出门踩过水,一旁的伙计赶紧替他打好伞。

“备马,备车。”沈渊沉声道,“等会到了码头,不想死的话,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

在场的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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