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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川,渡过了波涛大海,渡到了冥河彼岸。
一触即分。沈渊退回去,手掌盖上他的眼,抱紧他,说:“睡吧。陪我睡会儿。”
再醒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窗关着,雨没停,新的蜡烛仍在亮,无所谓时间消逝到哪里去。沈渊应该刚走,身旁的被子还有余温,混着他身上的经久茶香,有清新的苦味。
睡眼惺忪,看什么都好像隔了一层雾。纱帘被掀起一角,烛光照影,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白则一下子惊醒了。
那个人影瘦瘦小小的,站在床边,正望着他。白则厉声问:“你是谁?!”
光影轮转,一张清秀精致的脸一寸寸露出来。
“你就是沈爷藏着的那个白公子呀。”那人笑,“好漂亮。”
那白皙干净的身体上还满是未褪的青痕,因坐起的姿势,上半身露在被子外,全落入了他人眼里,白则却没意识到,皱起眉,再一次问:“你是谁?”
“我住在走廊另一边。”司泉微笑着在床沿坐下,“啊,前几天刚被沈爷带回来呢。”
“带回来?”
“是啊。”
白则警惕地弓起背,肯定道:“他不会让你来的。”
司泉嘻嘻一笑:“为什么不会?沈爷缺个人伺候,正巧看上了我,有什么不对的?”
“他不会让你来找我的。”
他都把他锁了,又怎么会给旁人看?
“沈爷是不让我来找你,可我好奇。”司泉说着凑近些许,“我也想看看,跟我干着同一件事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白则愣住了,问:“同一件事?”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
白则看着那人伸手,暧昧地点了点他自己的嘴唇,说:“床上这些事呀……”
他话说完,四周空气陡然一重,跌入冰点的死寂威压从天而降,狠狠倾倒下来。司泉背上浮出冷汗,伏低了身子,屏气握紧床单:“你……”
白则居高临下,冷冷地问:“你陪他睡觉了?”
“呜……”司泉咬紧牙关,“你是……龙……?”
白则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迫他仰头。司泉反射性地握住白则的手腕,气喘不上来,却忽地露出一个笑容。
他断断续续地说:“我……陪了……哈……怎么样?”
脖子上传来绞痛,他看见白则的眼睛红了,知道自己一定是赌对了。
“你想……掐死,我?”他艰难地发出破碎嘶哑的声音,“你……知不知道……沈爷,会……生气?”
白则的眸色唰地暗沉下去。
手中的细脖子上动脉疯狂收缩跳动,那人只憋着一口气,仍要说:“咳咳……你傻不傻……你与我,并无……不同。”
他没力气再说下去,白则却大概懂了。
都是些养着取乐的小玩意儿。和三楼里的那些姑娘小姐,也并无不同。
他忽地心下一凉,手一松,咣当,司泉整个人坠下去,跌坐在地板上,咳得撕心裂肺。
白则心想,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
司泉缓过了气,靠在床旁喘息,看见他露出来的脚上戴着镣铐,又呵地一笑。
“我还以为他有多正人君子,对你好歹是会好些……原来也是个心里有病的。”司泉嘲道,“他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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