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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郎,你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是在委屈求全,还是在撒谎,不肯吐露半点真心话。

这全部,都是为了阿寅吧。

王郎在信上又说

“这世间对小人来说本是无边苦海,无人可渡,又不能自渡,早有离去之意。苟活至今,完全是因为阿寅尚且年幼,放心不下。”

“今日阿寅为小人伤了公子,小人忐忑难安,思及小人若再留在这世间,对阿寅与公子的关系有害无益,不若早些求个解脱。小人虽愚昧,却也知公子对阿寅有几分看重,阿寅现在已经长大,又被公子教养出一身本领,小人可以放心。”

在镇玄看来,王郎的这几段话才算是透露了些实情。

也越发证实了,王郎对在翼侯府的过去亦感到痛苦,却一直以来无人倾诉、无从解脱,只是为了阿寅苦苦支撑着活下去。

而他呢,他做了什么?

他对王郎动了真心而不自知,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王郎,了解这个在他看来,如同蝼蚁一般卑微,只是拿来消遣寂寞的小人物。

他用他的暴戾,他的无知,生生逼死了王郎。

镇玄以手扶额,红着眼眶看王郎最后说

“得遇公子,小人此生有幸。公子,你以后要好好的。”

“小人再三叩首拜别。”

一滴泪落下,落在那个“好”字上,浸润出一个圆圆的淡色墨痕。

镇玄放下那张字纸,一步一步,走到黄杨木的架子床旁,垂眸望向仰卧于其上,神情安祥的王郎。

“对不起,我错了。”望了半晌之后,镇玄朝床上的那具尸体道。

原来这句话,也不是那么难以出口。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早些说出来,而不是转身离去,王郎是否就不会“忐忑难安”,不会走上绝路?

他们就还有很多的时光,可以互相了解,可以舔舐彼此的伤口,令其不再那么疼痛。

镇玄还想问王郎一句话

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然而他根本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仰卧于床上的尸体也永远不会告诉他答案。

镇玄不知在王郎的床前站了多久,直至听到有人踏入了这间院落,朝着卧房的方向而来,伴随着一个少年轻松愉快的声音:“爹爹,道长说往后不管我了,我今天便搬过来住怎么样?”

是阿寅。

镇玄的身体霎时僵直,转头向窗外望去,只见此时竟已是正午,少年披着满身夏日的灿烂阳光,吱呀一声推开了卧房的木门。

阿寅见镇玄眼眶通红的站在床前,情知事情不妙,当即几步迈过去,伸手探了探王郎的呼吸,惊呼道:“爹爹!”

说完,便握着王郎的手,跪倒在床前,泪水沿着面颊流了下来。

虽然之前陆维已经告诉了阿寅实情,但阿寅没想到陆维会离开的这样突然,看着爹爹失去了呼吸的身体,就忍不住心中酸楚疼痛,眼泪不知不觉滚落。

然后阿寅睁着一对红眼睛,迁怒的望向镇玄:“道长,这回你满意了?”

阿寅本就对镇玄这么多年以来,一个月只许他与爹爹见上一面,隔绝他与爹爹的父子情份而感到不满。

如今虽是知道爹爹死遁,却也是镇玄一手造成,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对待镇玄。

镇玄面对阿寅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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