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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当你是真忘了!”裘正把他的头拎起来,叫他平视那个窗户,“我听说,你去了云城之后,经常晚上带着一堆军饷、罐头离队,出操前又鬼鬼祟祟地从大学里跑出来——而陈伯杭,就是那所大学的学生,对吧?”
“我……不知道……”
“那你去那里做什么呢?”
“大学物资紧缺……我去接济一些食粮……啊!”唐立言猛然被拽紧了头发,喘着粗气,连瞪人的力气都不再有。
裘正笑得很阴森,至少,对于囚犯来说,这笑就像是黑白无常来索命,“唐少领菩萨心肠啊。既然是好事,为什么不打报告呢?师座同意过你离队,按理说,出入也并不难。”裘正话锋一转,指着窗口说,“除非——你去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去见见……教授们。”
“教授?哦对,你还救过一位教授。”裘正拍拍手,叫人拿进来一沓纸,在里头翻来翻去,“正巧,我们来聊聊这个。”
--tbc--
第89章 小山……他是我爱人(2)
白色的纸张散落下来,落在光束里。
等了不知道多久,唐立言现在没什么时间的概念,只知道裘正兴奋地说:“找到了!瞧见没,这是你当初亲手签的,赎十六名学生出狱的单子。”
唐立言当然记得。当初那十六名因为游 行被抓的学生,是裘正逼裴山就职的法码。他担心裴山出事,先斩后奏地用了师座的私章,带着单子和银两跑去救人。
只是唐立言没想到,这件事也能被翻出来,当作罪证的一环。
裘正说:“十六名学生里,有不少人都是‘服妖’。”
唐立言立刻清醒了。事已至此,他不能再一直否认,不然,这样下去,他根本没法逃脱指控。
而如果说出实情,对裴山而言,应当没有性命之虞,只不过是“名声受损”。
先生会原谅他的吧?
是……能被理解的吧?
这样想着,唐立言定了定神,“我不认识那些学生。去救人,只是为了裴先生罢了……先斩后奏是我不对,但、但我后来跟师座提过这事……他罚了我,没多说什么。”
裘正似乎觉得这个理由很扯,没深问,只是嗤笑了一声,“那你在雁城驻守时,拿保密电台给云城拍了398封电报、阅后即焚,怎么解释?”
“是我写给小山的信。”
“放你娘的狗屁!”裘正大吼了一声,带着铁刺的警靴狠狠踹上了胫骨,“给怀璋写信用得着加密又销毁?我看你就是发给陈伯杭!在云城时每晚鬼鬼祟祟带军用罐头离队,也是在暗通服妖!”
屋里的空气愈来愈别闷,而疯狂的警官几乎已经确信囚犯满口谎言,越说越激动。
唾沫横飞,打在犯人的脸上,但他毫无反应,这是不停地摇头,说,我没有,我没有。
我一生堂堂正正,捧着干干净净的真心留给先生。剩下这躯皮囊,每寸每寸,都献给了浩浩山河。
我没有。
“你没有?行,那你告诉我,当初大学迁校,为什么突然改了时间?封城作战的事,连我都是提前一周才接到消息,一帮学生,上哪里搞到的内线?!”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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