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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你了,别的上面我不敢说帮不帮得上,但好歹我也是个办公室里管行政的,至少医院方面申请补助之类的,我还是能帮上忙的。”他安抚地朝小徐笑了笑,“别不好意思啊,这都很正常,我们手里有指标的,给谁不是给呢,再说也没多少,也就解个近渴,给你缓解一下压力。你不要,别家有关系的就要抢上来。你这个条件,应该早打申请啊?主治医生没跟你说吗?”
“我……”小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感觉喉咙里梗了一块大石,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之前廖医生也和我说了;但我不想接受社会捐款。我不想这件事再……”
“我明白,但是医院的补贴不是社会捐款,”辛主任赶紧安慰他,“主要是你主治医生负责,打个报告给院领导批,然后开个会通过,就医院内部知道。没有采访也不向公众公开——啊,可能有个审计表公开,也就是写一行名字的事。”
程翥适时地拍了拍他的肩,把这事先打断下来,“好了,这事还没一撇呢,虽然辛子这样说了,可还肯定得走一大堆流程,也不是现在立刻就有,也不见得就能批的下来,反正先试试好了,谁还嫌路多。我跟你说另一件事呢?”最后一句,又是冲着辛主任去的。
“啊,那个我也打好招呼了,瞿医生你知道的,”他正说着,就听办公室门口响了几声敲门声,有个中年圆脸的秃顶医生探头进来,抱着个茶壶,笑呵呵的一副弥勒善相,谁见都心生好感:“唷,程教授都在了,这么早啊。”
程翥就迎上去握手:“这不是专程请您这尊佛来着嘛。”
瞿医生就笑着四下看:“怎么,乐乐今天也来了吗?我倒是想他了呢。”
“这趟不是为乐乐的事,”程翥说,“是我一个学生。”他朝徐步迭指了指。又向小徐介绍道,“小徐,这位瞿医生,是这儿很有名的心理治疗专家。”
徐步迭像被那几个字烫着了似的猛地一缩,不可思议地望着程翥,脸色阴晴变幻,突然逐渐涨红:
“……你……觉得我有病?”
还没等程翥开口,瞿医生倒先笑了:“我们精神科医生名气可真不好唷。不是那回事。很多时候,你只是心里有一道坎过不去,我们也不是过去把你那道坎给铲平了,外科医生做的是这种事,遇山开道修路架桥;可我们心理医生呢,我们是很懒的,我们就像个啦啦队员,是给你鼓劲的,让你能鼓起勇气翻过去。等你翻过去的时候回头一看,嚯,原来之前困住你的,只有这么小一点儿,过去了就不用管它了,愚公才移山,智者要智取威虎山。所以这个不是治好不治好的问题……啦啦队员治好了跑不动的选手没有哇?”
“……没有。”
“对嘛,那选手生病了没有哇?”
“也没有。”
“这也不能绝对,有时候也是有的,不过那时候啦啦队员会叫医生过来帮忙,腿摔断了就叫外科,喘不上气了就叫内科。啦啦队员就是做这些后勤和帮忙判断的,是鼓励你继续,还是避免你受了重伤还死磕,什么腿摔断了爬也要爬到终点之类的……”和蔼的中年谢顶男人絮絮叨叨地把他从程翥手里接过去,他的言语有一种魔力,很温和,也很有说服力,让你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的节奏去走。“所以嘛,只要你不是腿摔断了,你就不是病人,我也不是医生。来吧,来,我到开诊还有阵子,你就当陪我聊会儿天,你看,九点我就接诊了,就十五分钟都不愿陪陪我呀。”
徐步迭也不可能当场发作,当着辛主任的面不给程翥面子,于是拖拖拉拉地在医生和程翥之间不断游移,但随着瞿医生的话语节奏逐渐转移了注意力,最后终于跟着他走了,带上门时还拧着眉,忍不住回头瞪了程翥一眼,似乎对他的先斩后奏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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