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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还蛮帅的。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来了,像一群小狗似的绕着程翥的腿打圈,又问他为什么不打石膏,打了石膏就可以在上面画画了。程翥没有架子,作势拿书赶蚊子一样驱赶他们:“能不能想我点好?我又不是腿断了!”

叽叽喳喳的小雀儿哗地一下子散了,又蠢兮兮地咯咯笑个不停。徐步迭在远处这样看着,心想如果时间倒退几个月,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会为了这样无关紧要地调戏了一下老师就得意洋洋,还会给老师们起各种各样的外号来显示亲密。他高中的教导主任也曾追他追出两条街,因为自己被他点名罚去办公室抄书,就顺手在他的办公桌背后画了他和校长亲嘴的画,一时风靡全校,好多人慕名去看那张办公桌。

被罚扫厕所的自己仍然意气风发,拿着扫帚大言不惭,现在你罚我扫厕所,二十年后那张办公桌得裱起来,镶镜框挂在校史室里,供人瞻仰!

小屁孩真是太好笑了。

程翥的课看起来还挺受欢迎,学生们没有一窝蜂往后三排涌,反而前排位置被占得七七八八。徐步迭选了最远离讲台的角落位置坐下来,倒也没人和他抢。仿木纹的桌椅凉凉的触感令人安心,周围学生们趴在课桌上补觉的均匀的呼吸声、沙沙写字的声响,相互低声聊天的动静都令人舒畅,仿佛环绕在温水一般怡然安宁的氛围里,这个氛围与平日里喧嚣尖叫的街头、幽沉寂静的病房都是全然相反的,它像是一种温吞的保护罩,在罩子里的小鸡仔们不会受到风雨侵袭。

突然,身旁嗵地一响,像装了砖头的铆钉书包砸在旁边,一个穿着一身宽松拼接款潮牌的男生紧挨着他坐下了,他穿着白色半透明的卫衣,半截的垮裤,雪白的鞋像是这辈子只穿一次那样,蹬在前座的空挡上,身子往后仰倒。徐步迭多瞧了他几眼,那人拧脖子过来给了个白眼:“看什么看?”他人高马大的,两只胳膊无处安放地向后一架,徐步迭给他挤得整个人贴在墙角。

这浑身上下恨不得贴满了“老子叛逆”的标签啊,徐步迭心想,“你干嘛非得挤在我这里啊?”

“你坐的是我的位子。”

“这位子写你名字了吗?”

这位二大爷非常风骚地往桌上一指:“你眼瞎啊?”

徐步迭一看,无语了:“老子的位子”几个大字刻在桌角上。

这真的是大学生吗?这人智障来的吧?这教室又不是高中教室,都轮着的,你刻字有什么用?他怎么考上A大的啊?果然,那一排“老子的位子”几个字旁边全是圆珠笔油性笔写的“你傻逼吧”“哪来的智障单挑”“不许在课桌上涂抹乱画”之类的互答。

徐步迭一边腹诽一边忍着笑:“你好,老子同学。”

这位“老子”倒是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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